Kenneth
Tynan(编剧)在改编Macbeth(《麦克白》)的时候质疑Polanski谋杀场景是否太血腥了,Polanski(导演波兰斯基)答道:你没有看去年夏天我加利福尼亚的家,我知道什么是流血。 战争爆发的时候,Polanski刚6岁。
他的父母试图逃到华沙去,最后还是回到了Krakow,被赶进了那里的犹太人区
象Pianist里的小孩一样,Polanski会从铁丝网下爬出去找东西。
他父亲预感到将来,事先安排好了如果出了事就让一家非犹太人的波兰家庭照顾小Polanski
当清洗开始的时候,他父亲就把他从铁丝围栏底下推出去让他去找那家人
Polanski去了却没找到人,他又回来了,父亲和其他人排着队被赶着走,Polanski追上来说找不到人,他父亲只是说“走开”
Polanski只好走了
他终于找到了那家人,后来又被转移到乡下的一家人,那家人几乎与世隔绝,就靠自己种的东西吃饭,Polanski在那里呆到战争结束
这时他才知道怀孕的母亲已经死在集中营,而父亲则活了下来得以团圆
在战争刚刚结束的那段日子里,Polanski和两个幸存下来的孩子组成了一个三人帮,
Ryszard Horowitz,是他父亲的朋友的孩子,也是Auschwitz(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生还的年龄最小的人之一。
他就是被Oskar
Schindler(奥斯卡?辛德勒,参见电影《辛德勒的名单》)救下来的那帮犹太人里的一个,在电影里,他是躲到厕所粪坑里的那个小男孩。
他后来也去了美国,成为著名的摄影师,以荒诞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画面颇的广告界推崇。
他回忆道:我们会说1万个不同的故事,但从来不说自己在战争中遇到的事情。
关于Polanski,他说:我觉得他试图创造一个正常的生活。你需要异常的坚强才能经历他经历的而免受劫难。他在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间建立了一个坚固的盾牌。
对于影片Pianist,Horowitz丝毫不惊讶。他回忆道1985年他和Polanski吃饭,当时正在拍Frantic(巴黎夜惊魂),同吃的还有Harrison
Ford(哈里森?福特)和他老婆。
饭桌前Polanski突然开始讲Horowitz在集中营的故事。当时完全就象一场戏,他一手制作的。但是,Horowitz说,他肯定不会讲他自己的故事。
这次他不过是找了Wladyslaw Szpilman(斯皮尔曼)。
Szpilman在战争一结束就写了这个故事,据他儿子Andrzej说,即使还活着,Wladyslaw也是不会看这部电影的,他写了书后就没在读过。
这和Polanski何等相似
在99年的采访里,Szpilman说:对于我,战争太残酷了。但是战争结束了后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去想失去的亲人,只是现在我会想一想。年轻的时候总是不会忘记什么。
在写剧本的时候,Ronald Harwood说虽然他也是个犹太人,但是对于当年犹太人区的事情当然没有什么亲身了解。
Polanski会给他讲一些自己的故事,明显带着距离,就好像这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事情。
Harwood回忆到他们在一开始收集素材的时候看了很多纪录片,德国的宣传片,关于犹太人区的,对他来说那几天真是让他沉重的几天。
可是Polanski好像一个纯粹的电影工作者那样看。他看上去还非常高兴。Harwood说:真是怪死了。
三人帮的另外一个成员是Roma Ligocka,她是Polanski的表妹,有个外号叫红衣女孩。因为在犹太人区里的时候,她有意见红色的羊毛外套。
Schindeler’s List里的小女孩就是她
后来当Spielberg(斯皮尔伯格)得知影片中的那个小女孩的原型其实并没有死的时候,惊讶无比。
Ligocka最近出版了回忆录,里面提到Polanski,知道如何扒上电车或者卡车,哪里能够找到吃的,哪里最适合躲藏,也常常给其他孩子几个子让他们做些古怪的事情
在她眼里,Polanski是个不会屈从于家庭生活的人。最早的日子里,每当有人冲他喊叫,他就会大哭,或者跑掉。Polanski也没什么教养,相当好斗,希望得到别人的注意,爱开各种各样的恶作剧。
在Ligocka眼里喜欢出风头的Polanski在现实生活中或许永远跟媒体有一种难以化解的恩怨。
1995年的一次访谈,Varity Fair的记者问Polanski最讨厌谁?
Polanski答道:那些没经我认同的传记作者。
2000年Polanski看了他的律师给他的书才考虑去拍摄The Pianist
他推掉了Schindler’s list。影片出来了后他很喜欢,但是非常讨厌影片里的Ligocka的形象,那红色的衣服太伤感了。他讨厌伤感
在Pianist里我们几乎看不到这种赤裸裸的煽情,
影片中扮演母亲的Maureen Lipman回忆一个场景,大家刚被赶进犹太人区,小妹站在窗前看到工人们在砌墙
在排练的时候,演小妹的演员的声音很大,也很惊狂的样子。Polanski大为不满的说不,不是那样。他站到窗前,说“看,看”,没有一点感情。
在Polanski的回忆录里,他写道当围墙砌起来的时候,他号啕大哭。
可是谁有知道真的Polanski呢,那回忆录,看上去就像是跟媒体开的玩笑。
Polanski曾经说过,我不想让我过深的陷入过去。是的,我知道暴力,我的一些电影里也有暴力,但是这两个并不相连。我的艺术是虚构的。
在Pianist里,踏上前往集中营的火车前,Szpilman被一个认识人揪了出来,让他快跑。写剧本的时候,Polanski说:我记得当初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他们跟我说:不要跑,要走。
Polanski从来就不简单,简单不属于他。
但是童年带来的孤独和异化的感觉,或许深深印在他心里,通过他的一部部的影片释放出来。
当年在评论69年Tate被杀后追逐他的媒体时说到:“That was the life you lived. Those were the films
you made. So that was the way you died.”(这就是你过的生活,这就是你拍的电影,所以,这就是你死去的方式)――Jay
Rayner,Through the past darkly,The Observer,November 3, 2002 。(talich) 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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