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嬅不会唱歌；梁咏琪底子不行，但很好学，进步了许多；当红的容祖儿有几首歌是能让人记得的？陈奕迅见到我总会说，师傅，什么时候跟你学琴啊？但说了两年都不见他真的来找我。李彩桦人不算漂亮，歌也唱得不行，不知道为什么能上位。古天乐虽然唱歌一般，但总有个样子能看一下，他很注意自己的外形，要把头发弄得一丝不苟才出现，而且绝对不允许自己有肚腩。至于什么余文乐，唱歌还要对口型……

　　周启生已年届不惑，在上世纪７０年代红过一阵后就一直躲在幕后。《浅草妖姬》、《又是下雨天》、《ＡＮＮＡ》……每首歌都让人回味深远。作为当时香港最出彩的唱作歌手之一，周启生游走于流行、摇滚、爵士、迷幻电子、古典音乐之间，是一位具有革命精神的流行音乐人。他也是由本报主办的第三届华语流行乐传媒大奖的香港评委之一。

　　十几年后的今天，这位乐坛老将又要再战江湖，姑且勿论他的用意和目的，单是这种举动就勇气可嘉。
　　　
　　记者（以下简称“记”）：当初你为何在成名后突然决定放弃这一切呢？
　　周启生（以下简称“周”）：有一天我厌倦了，厌倦了每天花十几个小时在录音室，厌倦了做流行音乐。那时的我真的很颓废，又是烟又是酒，日夜颠倒，非常不健康。光阴不能如此虚度，后来我下决心戒了烟，开始运动，而且滴酒不沾，你看如今的我，１０年了，腰围都一直保持在２８英寸……

　　记：后来你从事了什么工作？
　　周：在香港文化中心弹Ｊａｚｚ，是香港仅有的两个玩爵士的乐手之一，已做了起码２００场演出。此外还开了音乐学校，很多歌星都在我这里学过唱歌，我最小的学生才６岁。在学校，我会从音乐造诣一直教到做人。

　　记：你怎么去评价这些明星学生？
　　周：现在的流行歌只有一种声音，你试着闭上眼睛去听，根本分不出是谁，完全没有自己的风格，都在重复再重复！杨千〓，坦白讲，我觉得她是不会唱歌的；梁咏琪，虽然底子也不行，但很好学，如今已进步了许多；还有如今当红的容祖儿，有几首歌是能让人记得的？就连我，过了那么多年，起码还有首《浅草妖姬》让人有印象。陈奕迅见到我总会说，师傅，什么时候跟你学琴啊？但说了两年都不见他真的来找我。还有李彩桦，人不算漂亮，歌也唱得不行，不知道为什么能上位。古天乐虽然唱歌一般，但总有个样子能看一下，他很注意自己的外形，要把头发弄得一丝不苟才出现，而且绝对不允许自己有肚腩。至于什么余文乐，唱歌还要对口型，唉！现在的香港乐坛实在太差了，我那个年代最起码还有Ｂｅｙｏｎｄ、太极、达明一派，而现在已经完全萎缩。香港年轻歌手真的要努力，要不就会被内地的张敬轩、胡彦斌超过了。

　　记：这种情况让你看不过眼，所以要重出江湖，是不是？
　　周：打个比方吧，像爬山，当你已经爬上了一个高峰后，才会去找另一座山作为目标。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花差不多１０个小时来弹琴，这方面的造诣到了随心所欲的阶段。刚才有个音乐学院的学生找我比试，她琴弹得很不错，也很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但听我弹完后，她整个人都有点傻了，眼神变得很迷茫（笑）……她就像是一个背了５加仑水去爬山的人，水喝完了就没有了，可我呢，知道哪里有水塘，甚至能直接找到水源，挖井取水。这就是境界的不同。

　　记：听说你已经开始筹划自己的新唱片？你擅长的爵士会是其中的主要元素吗？
　　周：是啊，算是厚积薄发吧。我现在像是一个诗人忽然诗兴大发，一个月狂写了五六十首歌。至于爵士，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加到流行音乐里的，粤语歌尤其不适合唱成爵士，可能是方言难登大雅之堂。我这次要唱国语歌，因为要“杀入”内地市场，最近开始留意内地的一些当红作家，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口味对填词有帮助。以前我一直以为很了解这个世界，其实不是这样……当然要说明一点，我始终还是个年轻的老头。（大笑）

　　记：你现在的形象也是为了迎合时下人的口味？
　　周：是啊，两三年前我还是长发，很长，有很多白发，早上起来会被自己吓一跳。现在为了配合出碟，剪了这个发型。其实我的心态很年轻，４０岁了还很感性，很容易就会哭，骨子里很浪漫。有人说我是音乐顽童，只要一弹琴，就会进入到很纯粹的理想空间―――刚才在星海音乐厅，弹了两个小时的琴就不想走，想继续弹下去。现在还处在亢奋的状态中，像吸毒的人上了瘾一样。

　　记：听说你有计划在内地教学，发掘一些明日之星？
　　周：对。我在香港也在发掘歌手，经常在街上留意有没有靓仔靓女。我也在广州帮朋友的公司做音乐、推广新人，除此之外还想搞一场爵士乐演奏会，开一家音乐培训学校……计划太多了，这段时间一直两地跑，简直都没时间睡觉了！(采写：陈洁莹　摄影：姬东) C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