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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贾樟柯电影里的世界是熟悉又陌生的:熟悉的一张张脸、一条条街,陌生的叙事结构。那是我从没经历过的生活,然而我却为他的电影深深感动着。
当《站台》里那首同名歌曲的旋律响起,当“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我的心在等待,在呀在等待”敲打我的心时,我有了一股流泪的冲动。
叙事。几个年轻人的心在贾樟柯流动、不跳跃的语言里展现在我们面前,他们充满期待,在不确定的今天和明天,他们充满迷茫。时间流动着,旁人眼中的他们是一群躁动的分子。
崔明亮延续着小武的眼神,从那个卡拉OK里的风尘女子到尹瑞娟;从已不再容纳他的家人、乡村,到同样他不敢兴趣的汾阳与家庭;从汾阳那一张张看客的脸,到一个个陌生兴奋的地点――或许是太原,也许是内蒙古……唯一不变的是他目光的游离空洞,那是无法定义的目标,只对天空、大地,以及这片空空旷旷的时间与空间。
在崔明亮的世界里,他始终以一种谦慎的态度注视着这个世界,他有一群不安分的朋友,他们可以被称之为前卫,却永远与他自己无关。他把自己放在最后的位置,却不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对日日重复的状态,无聊与麻木在充斥他。呐喊,是在不对自己构成进退两难的境况之下进行的。当他哼唱“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老婆七八个,孩子一大堆”遭批评时,一个站起来的反叛者还是又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影片刚开始时的文艺演出结束后,他赶车迟到反驳时,我以为他以为找到了发泄这种状态的机会,然而很快证明那是已经结束的开始。最终的崔明亮,也只是随着那辆中巴车,一次一次地开出、开进汾阳,借助他乡的那方舞台,来宣泄自己过剩的精力。他是他自己的代表,也是无力的我们的象征。我们如他一样,可以见证历史,可以见证时间在他人身上的改变,可我们无力去改变什么,我们是一群自命不凡而又一无所有的家伙。
人始终是这样的状态:你可以一成不变地守着生活,让你的脸变成老榆树皮,让你的心变成干涸的田地,你也可以分裂你的神经,让自己游离在自我崩溃边缘的边缘,可是你可以为此守住你的青春,守住你永远的梦想。
像涅磐的主唱柯特.科本一样。他的选择,让我们痛苦,让我们哭泣,让我们纪念。因为曾经那一种声音,让我们可以作为逃避现实的所在,可以作为休憩与放纵的摇篮,作为麻木自己反抗麻木、诱惑自己拒绝诱惑、堕落自己反对堕落的武器。可是如今,我们活着,在独立思考着的,永远是走出去或走不出去的话题。 扯远了,回到这部电影。
贾樟柯只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在影评人的眼中,他的影片可以分解为若干个元素,表达若干个主题,可是在我这里,抛开所谓的镜头语言,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个孤独的个体,在自己最美的时刻,等待着,等待着……
他们都说要离开,他们都不愿再待在这里,可他们都找不到离开的方式。他们年轻,他们充满激情;他们年轻,他们找不到方向。张军做了先行者,他去了广州。广州,对于汾阳,那是一个遥远的大都市。广州,张军眼里的花花世界,被崔明亮他们渴望的欲望思念着的城市,一纸明信片,是对未来世界的重新思考与评估,他们期盼着,期盼着,到底什么东西会在他们身上发生变化。
张军的归来,给他们带来了《站台》,给他们的渴望按下一个暂停键。在这个物质生活被迅速填满的年代,精神上的不安得到一种不可能却必要的满足。他们有了吉它,他们可以用来歌唱,歌唱他们的期待,歌唱外面世界的五颜六色。然而,他们终究走不出去。正如范晓萱的那首歌:“开始一段结束,结束一段开始”。“站台”是出发的地方,也是归来的地方。这座城市,这间房,这个剧团,是他们解不开的扣,欲罢不能,最终的张军与钟萍之间变成了一场残酷的青春游戏。
钟萍做了她自己,无论是好是坏,是她自己的事,她与任何人失去了联系,在我们这个不断怀旧的年代,她永远不要自己回头。过去的东西无所谓失去,现实的东西无所谓得到,找个空间把自己禁锢起来是最好的方式。也许她是孤独的,没有人会把自己完全同过去决裂,可我们不用去担心她,看着曾经年轻、纯真、充满希望的面孔与心灵被岁月打磨得千篇一律,我们难道不心疼吗?这样算作忘记吗?算作背叛吗?我不知道。
可我们最终留下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呢?一辈子犹犹豫豫又会换来什么结局呢?面对崔明亮的表白,尹瑞君选择了拒绝。其实她不知道该接受还是拒绝,站在城墙下的她焦虑地张望着,渴望崔明亮的到来,却又希望他不要到来。她一次次的错过,却永远不知道错过了什么,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生活已经将她与崔明亮隔出了一段真空。她是个实际的人,父亲就是最大的一个因素。你不能否定她的梦想,没有人会甘愿停止大脑的功能机械式的活着,可现实的她终不会像钟萍那样烫上时髦的头发去跳斗牛舞,也无法像钟萍抛下一切离开。你不能用什么去评价她的行为,她有自己的生活权力,没有什么可以左右她的选择,尽管你可以对她的选择可惜。
四个人,四种态度,在平淡生活之上的,在平淡生活之内的,走出去的,留下来的,永远是我们最真实的写照。相对于轰轰烈烈的历史,我们永远是渺小而被忽略不计的。在贾樟柯的电影里,画面里的他们永远是小小的几个点,处身于世,似乎,似乎永远身不由己。我们所能做的,永远是静静地远望着别人的生活,别人也同样会远远地望着我们的生活。生活是一条河,我们只是一颗颗小石子,当我们被夹在水流之间向前时,并没有自己的方向,到底流向哪里,并不完全是一件我们所能知道的事情。石子虽小,却都有自己的棱角,我们不甘于随着流水任意前行,于是不满,于是反抗,试着让自己阻挡流水的进程,可是不行,没有石子有这样的力量。虽然有极少数的石子能保持着自己的棱角,但是更多的石子则被流水磨平,再磨平,直到变成一粒粒细小的沙。
当我走在大街上,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孩子反叛着他们的青春:他们听摇滚,他们打架,他们打桌球,他们愤怒,他们不满,他们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渴望……我无话可说,我只是一个微小的生物,我也只能面对我自己的生活,我无权去评价他们,无权去怀疑他们,更无权去否定他们。当我发现身边的一个个朋友开始变得成熟,变得世故,我只能笑。
有的朋友结了婚,有的朋友当了兵,有的朋友回家当了农民,有的朋友去了广州。他们见面时问我好,向我祝贺,因为我上了大学。我笑着,这笑不用加形容词。有的朋友胖了,有的朋友瘦了,有的朋友开了出租,有的朋友学会了放肆的骂人。我依然笑着,我只能笑。改变的是谁?是他们?还是我?他们不再是过去一块做游戏的磊子、振涛;不再是一块上课,一块回家的艳英姐、永丽;不再是一块看电影,一块看《当代歌坛》的蒋炜……我是否还是我自己,还是以前的小良?
朴树说:“不说话,只沉默,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我的9W台灯。”朴树又说:“不知道为什么不走,说不清留恋些什么,在这里除了苍老之外无事可做。”朴树还说:“后来老了变得谨小和慎微,忘了梦想,只乞求能够平安的活着,我要做个英雄,要吃好大的一片天空,现在懂了觉得无所谓,我吃饱就行了……
” 感谢贾樟柯,让我回首正在流逝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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