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民谣时代标志人物之一的艾敬回来了,这次带回来的礼物是她的最新唱片《水牛66》。如果不是非典,这张唱片应该已经正式推出,现在形势只能让这张唱片延迟面市。
昨天,远在美国纽约的艾敬接受了上海青年报独家专访,介绍了这些年的海外历程和这张厚积薄发之作。
十年前的那首《我的1997》让大家记住了这个怀抱吉他的率真歌手,“让我站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一时唱到街知巷闻,也让中国人熟悉了民谣这种纯粹的音乐表达方式。十年过去了,音乐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艾敬仍然一如既往带着她的吉他悄悄站在了我们面前。远在大洋彼岸的艾敬声音是如此真切,就像隔壁邻居家的清纯女孩。有点出乎意外的是,当谈到“音乐市场”这类问题的时候,怀抱音乐梦想的艾敬表现出了少有的困惑和固执。“迎合市场我做不到”这样的直率表白,在纷扰嘈杂的市场环境下实在是一句久违的傲骨铮言。
新唱片《水牛66》依旧守望民谣
问:你对这张唱片满意吗?
答:完全满意谈不上,但是我真的尽力了,这张唱片筹备了三年,录制了大半年,时间之长堪称罕见。这张唱片在商业上是相当奢侈的。前期筹划写作在纽约完成,合作音乐人都是英国当地最棒的,乐器是后期在伦敦做的,还有四首歌的vocal在北京录制的,这样精工细作的“挥霍”行为在大公司是不可想象的。但这是我自己的唱片,我要对得起所有买这张唱片的人。
问:这张唱片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答: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民谣元素,但是前面两张唱片是在美国做的,多了些美国音乐的口味。这一张是英国录音的,很多当地音乐人参与了乐器表演,自然也多了英伦摇滚的色彩。这张唱片中的1/3都是关于环境保护的,环境问题是人类面临越来越严峻的危机。我不想呐喊什么,只是想唤起大家的一种意识。
问:你感觉在美国和在英国做音乐有什么不同吗?
答:美国做音乐气势比较大,黑人的东西味道浓厚一些。英国毕竟是现在流行乐的老家,诞生了甲壳虫这些重量级人物,所以显得综合性比较强,视野比较开阔,对于我汲取的养分更全面一些。最要的是英国音乐比较original一些,这个是我最欣赏的。
问:据说你一个人承担了这张唱片的大部分制作任务?
答:坦率地说,我感到是有些吃力。以前我只管写歌、弹琴和演唱就行了,其他几乎不用去过问。这一次需要我自己承担制作工作,对音乐上的掌控肯定加强了,但是很多其他杂事也困扰着我,甚至包括发行分销这样几乎和音乐毫无关系的事。
问:国内一直把你纳为“城市民谣”的种类,你认同这个说法?
答:如果硬要给我的音乐贴上标签的话,我默认这个说法,因为我的音乐在城市人群中更能找到知音。但给音乐机械僵硬划分种类的作法意义不大,我选择了民谣,是因为民谣清新自然的特点适合我的情感表达方式,并且把这种方式从《我的1997》一直延续到了这张《水牛66》。
“国内音乐创作观念滞后”
问:你给我感觉似乎越来越偏离国内市场,为什么又会做这张唱片在国内发行?
答: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其实这些年我只是海外四处走了走,但我从来没有远离过中国,我一直对国内保持着密切的关注,最起码我一年还有相当部分时间呆在北京。
坦率地说,这个问题让我感到了一丝悲哀。作为歌手,你肯定希望尽量多的人熟悉你的音乐,这本身没有错。但是我认为衡量音乐价值的取向应该是多维的,以市场去衡量音乐有时往往不能反映音乐的内涵力量。音乐首先是一种心灵感悟,有所感才有所唱,我一直恪守这个原则。
问:你认为自己的音乐能够抓得住目前国内音乐市场?
答:到今天为止我仍然认为自己不了解市场。从音乐创作的角度说,我只是考虑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化为歌词旋律记录下来。我觉得国内音乐创作的观念相对滞后,很多做音乐的人缺乏打破听觉习惯的勇气,音乐创造力无形之中慢慢丧失,失去了真正感动人的东西。熟悉了欧美音乐之后,我愈发感到国内音乐市场需要扩大视野,容纳更多的新东西。
问:我感觉你的音乐非常自我,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答:可能因为《我的1997》给人留下印象过于深刻了吧,歌虽然叫“我的”1997,但是它并不自我,它表达了很多人那种对未来的期待和感触。上一张唱片《Made
In
China》也不能算“自我”的作品,那张唱片反映了作为中国人的思考和感怀。如果我的音乐中不能表达真实想法,那是很痛苦的折磨,这是我创作的前提――让我迎合市场我做不到。
问:走了日本欧美这么多国家,你感觉那儿的音乐和国内有什么不同?
答:以日本为代表的亚洲市场比较注重市场,考虑哪些歌曲旋律是否好听,能否当主打歌曲,能否传唱等,但是欧美音乐则比较个性化,民谣、摇滚和R&B,每一种音乐都有强烈特色,但是有个性的东西同样可以在市场获得良好回馈,例如U2和RadioHead,但纯低龄化商业化的东西也能和谐共存,这是一个成熟健康的市场。(武鹏)C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