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自去年出版《谁搞垮了演艺事业》以来,你有一个“搞垮十书”计划,要出十本“搞垮”图书,是要放弃演艺事业吗?
黄安:我没有放弃演艺事业,倒是未来不打算再出唱片了。首先因为我自知心态已经不年轻了,掌握不了年轻人想什么,而我的朋友李宗盛都48岁了还在揣摸18岁的人的心态,还给成龙之子房祖名写歌,我做不到,那样做的感觉太累太勉强,就像我不能像小虫会写女人唱的歌一样。我又做不到像姜育恒和王杰那样只唱不写,边写边唱是我的创作特点,我从自己的第一首到最后一首歌都习惯了这么做。另外,中国的宣传市场太大了,做唱片歌手要天天开记者会做宣传,我不要过这种生活。
我不久前写过首歌叫《一手烂牌》,因为我半年来打牌居然没赢过一场,这首歌中年白领听了都说好,可他们不去买唱片,而天天跑唱片行去买唱片的都是年轻人——亚洲往往不同于欧美,只能做年轻人市场。
记者:第三本书要“搞垮”什么?
黄安:下一本要写《谁搞垮了台湾》!我本来一个人在北京,一个月前把太太与孩子都接来了。来时带来一箱有关台湾的材料,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写,我本来想先写的第三本是《谁搞垮了财神爷》,不久前我到哈尔滨和沈阳去为《谁搞垮了婚姻》做宣传,听说我要写《谁搞垮了台湾》,不少出版商立即拍板说要包销十万册二十万册。他们对这本书那么看好让我信心大增,就决定先写它,我要让那些说我黄安只会写八卦文字的人看看,我是怎么靠自己的知识写出这么严肃的一本书的——放眼江湖上似乎还真没人敢写,有人想写却不了解台湾情况,有人身在台湾又不懂得该怎么写。
记者: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尤其不同的是并非你熟悉的演艺圈,平时你关心政治吗?
黄安:在台湾,从出租车司机到清洁工都关心政治,都认为自己懂政治,所以像陈水扁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才会当选,他和吴宗宪一样,都是满嘴跑火车的人,我书中有一章就要写“陈水扁和吴宗宪”。
在书中我要讲的首先是一条:统一大业一定会完成。当然这也许是“搞垮十书”里最难写的一本,涉及的史料太多了,我除了在研究台湾史、中共党史、国民党史外,还从易经的角度进行严谨的推导,这样才有我黄安的独特说服力,否则只从史料出发,那是社科院的工作人员的职责。
对统一台湾的推断,首先我自己是有百倍信心的,我在台湾的财产已多数都转移走了,如今只剩一栋房子了。我来内地时有人还说“黄安流亡内地”,现在倒成了“向黄安同志学习”,每天都有圈内人打电话来向我打探落地北京、上海等城市的事宜。具体是谁都弄不清了,凡是你们能想到的艺人们几乎都有这种打算。
记者:出书之后不怕遭到台湾封杀吗?
黄安:在台湾会被封杀的,我有心理准备。我想等书出版了我会回台湾一趟,让内地的媒体和我一起去看看,看当局是怎样拒绝我上岛的,还说不是搞台独?罗大佑曾撕毁美国护照,可是他会回台湾。而我把回台湾的后路完全绝了,我相信自己的预言是准的,我既然说它会被解放就等到解放那天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一起再回去。过一阵我妈妈也要从台湾到北京来住了,我们祖孙三代“投奔”北京来的举动还真是惊天动地呢。
我很庆幸我的两个孩子非常喜欢北京,他们姐弟两个分别读初一与小四,他们的适应让我心里有了更足的底气。
我的“婚姻预测”准确率有九成
记者:《谁搞垮了演艺事业》去年至今销量如何?《谁搞垮了婚姻》这次首印多少?
黄安:去年那本据说是卖了五万册,你知道有些经销商是会虚报的,今年的《谁搞垮了婚姻》也是首印五万册,预计明年出版的《谁搞垮了台湾》我要一口价让对方给我一个总印数,这样“保底”后不怕别人虚报了。
记者:当艺人好好的怎么想到要从事写作呢?你那些文字为什么那么受人关注呢?
黄安:我最早的人生理想是当政法记者,当年报道美国水门事件的记者太让我兴奋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呀,可我高中毕业时父亲让我报了自然科,我学了畜牧兽医,但写作的梦一直没能放下来,在学校时就开始写歌,后来开始写书,也许是当年仗义执言的梦想所致,我写东西始终都保持着良心和道义,我不欺负弱者,我敢打只老虎给大家看。
至于说为什么受人关注,我想可能是因为没有娱乐圈的人会那样透明地写圈内的事,就像让刘德华来写四大天王一样,我这二百五出来写了而已。
记者:写这么多类似纪实的“内幕”,不怕给自己找麻烦吗?比如《谁搞垮了婚姻》中预测张艺谋到老都不会再结婚,张柏芝28岁才结婚,否则很可能会不婚等等,不怕人家说你乌鸦嘴?
黄安:我不怕麻烦,事实上第一本书出版时只有莫文蔚说过风凉话而已,说我对她“自作多情”,我说这四个字犯法吗?没有啊,那有什么可怕,怎么在自恋成性的她眼里就成了贬义词?
乌鸦嘴?还有人感谢我呢?我除了说人家不好还说好的地方了呢。再说有谁会怪一个给自己诊病的医生呢,损坏了东西要赔,惟独医生把人医死了只消说句“节哀顺变”就完了,他说你肾不好说你甲亢你会怪他吗?我的文字也是一样啊,我只是告诉你了你明年的运势如何,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把我当心理医生看吧。
记者:《谁搞垮了婚姻》中有“婚姻密码”“爱情大面试”等有一定规律的分析,准确率有几成?
黄安:我认为至少有九成准,不准只能说明一点,我的情报不准,对方提供给外界的不是真名,比如张艺谋本名叫张诒谋,我当时写书时就不知道,按他这个名字做了预测,——哎呀,没有关系呀,笔划差不多还是一样的。
说我迷信的人都是没有发言权的外行
记者:“好男好女一看便知”、“什么样的男人是经济动物”,书中这些论断不怕被人说成是封建迷信?
黄安:我正等着人家说呢。其实说的人都是不懂的外行,没有发言权,封建迷信则是没有人去研究而乱说才叫迷信,比如有人说在哪儿栽棵树能风水好,在哪儿开个窗能如何呀,我认为那才统统是迷信,什么样的地方都得看什么样的人来用什么心态来住,与外在的东西没关系。正因为我对《易经》、《河图》、《洛书》等的研究,我才有资格说究竟是不是迷信,其实它很科学,有一两万字的推理过程我都写在书中了,可惜都被出版社删节掉了。
记者:书中有一部分是你有了外遇的父亲的日记,你拿出来公开还加了点评,不怕人家说你不孝,或父亲会告你吗?
黄安:有一天我在家里翻出来一本东西,一看像我小时候见过的父亲的日记,一打开果然是,前一阵我还听我妈妈说他在找呢。我跟父亲没来往,他现在很孤独,因为他除了我母亲还有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两个女人都不要他了。
他不会控告我的,请律师很贵的,他会跟我说“把给律师的钱给我算了”。他不会说我不孝的,日记里其实体现了他许多生活中没被人发现的美德,人活在世界上都有他的启发性。
至于说我家丑外扬,我认为不是坏事,至少那些嫌我说别人不是的人看到了,我黄安不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人,我连自己父亲的家丑都揭了,让大家统统闭嘴吧。
记者:《谁搞垮了婚姻》在台湾与内地的销售估计会有什么不同?
黄安:这本书在台湾没市场,因为不少人是反对婚姻的,台湾人受日本不婚主义等观念影响很深。另外上梁不正底梁歪,人们的生活心态与当今台湾当局有关,我不认为自己有责任去改变一个大的社会环境。
记者:如今在看什么书?
黄安:我在看一本台湾牛顿出版社出版的叫《圆周率》的书,是美国人写的,我听说能把圆周率算到小数点后一兆多位,我觉得挺有意思就买了。有时也看天气或自然方面的书,最近在看有关台湾问题的书。
有时我去西单图书大厦,看到有人的书卖到五十万册了,我一下就变谦虚了(笑)。
当前的书都不好看,我不感兴趣内地作家的作品,虽然他们水平很高,他们不会用白话文,中文有问题,比如“作为一个歌手,黄安是个好歌手。”什么话?什么叫“作为一个”?“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怎么也翻译不成英文,我认为这才是好中文。我曾是刘墉的好读者,他的白话文很好,但他的文字现在如同周杰伦的歌一样,满足不了我了。采访手记
有史以来读书最多的艺人
说到歌手兼演员黄安,人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的旋律,继去年推出畅销书《谁搞垮了演艺事业》后,新作《谁搞垮了婚姻》本周出笼,书中依然拿他熟悉的演艺圈出炉,讲述了张艺谋、张柏芝、王菲等百位当今明星的婚姻命相,一张黄氏“乌鸦嘴”更大胆预测了他们2005年的运势。
7月23日飘雨的午后,在中轴路某个公司大院,记者见到了这位弃歌从文的帅哥。看到拎着大摄影包的摄影记者孙京龙,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是录像还是拍照,如果录像他就考虑是否要化化妆,拍照就算了。一件灰条纹上衣,颈上一条有着特色坠子的项链,他远没有我想像中那么星相十足,倒是一脸黄氏帅气笑容和自信的双眼,证明他就是黄安。
虽然之前看他的文字时就感到这会是个善谈的采访对象,可他的幽默与勇敢还是让我更加放松。采访地点是一家公司办公室,陈设非常简单。他吸烟,喝纸杯里的矿泉水,把手机交给助手,“如果有人打就请你到一边接听一下。”他很懂得尊重别人,就连讲话时也是不错眼珠地微笑地看着对方。“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可直到公元前208年一个叫卫的小国才被统一,当时秦始皇已死了,你能说秦始皇没有统一六国吗?顺治元年是1644年,清统一中国,可福王跑到福州了直到康熙年间才被消灭,你能说清朝没有统一中国?”他的知识面之广渐渐打消了我们心中那个问号——他号称有史以来读书最多的艺人缘由何来?他的解释是自十三四岁懂得有计划看书起,就从《二十四史》看起,甚至看没有句读的《史记》,“我自己一一按理解打标点,到最后买了本带标点的《史记》一看,没有一处标得对。至今我翻阅过的书不少于万卷了!不是我吹牛,这在我们有电视可看有电游可玩有女朋友可泡的年代可不多见啊,李敖也读很多书,可他是什么年代?没书看就没事做啊,况且我们比他还有钱啊,李敖当年很穷的啊……”外表斯文的他一讲话仍然不脱耍宝的明星性格。“我看了一万多册书了,有三百多本阅读笔记,每本至少都有一二千至七八千字。《谁搞垮了婚姻》我只写了四个月,就因为我有大量的笔记可查。我认为被称为作者,出一两本书只能算玩票,我要出十本,两年出三本,到我五十岁前出完,下一本《谁搞垮了台湾》一定会让人大呼过瘾。”李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