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前,张瑜凭一部《庐山恋》成为八十年代观众心中的“梦中情人”,并当选第一届金鸡奖和同年百花奖的“双料影后”;4年后,如日中天的张瑜突然赴美留学;在国外待了8年,张瑜回国后担纲制作了《太阳有耳》,一部获得柏林银熊奖,却赔进一半钱的影片。昨日,张瑜来宁作客《女人百分百》,
展现在观众面前的,不仅仅是她自始至终风轻云淡的笑容,更让人触摸到她的内心,一样有虚荣,有后悔,当然,更有信念,有执著。有一句话,张瑜在现场说了两次:“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并不知道自己放弃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事业篇:
进了吉尼斯记录的《庐山恋》
对于现在四十岁左右的观众,《庐山恋》带来的震撼是空前的,光是张瑜在里面的衣服,就换了43套,远超《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昨天现场有观众还向张瑜提出了埋藏二十年的疑问:“既然是来庐山旅游,怎么能带着那么多衣服呢,多不方便啊。”更多观众记住的是那浪漫无比的情调,青山绿水中,少男少女穿着泳装躺在岩石边,调皮的少女突然起身在爱人脸上啄上一吻。难怪《庐山恋》被称为80年代的偶像剧。男孩子们纷纷背上挎包去庐山旅游,希望能碰上一个像张瑜一样的姑娘。庐山专门建了一个小型电影院,每天从早到晚只放映《庐山恋》,2002年底,世界吉尼斯英国总部正式授予中国电影《庐山恋》“世界上在同一影院连续放映时间最长的电影”
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张瑜
《小街》造就流行一时的“张瑜头”
接下来的一部《小街》让人们记住的有两样,一是它的主题曲,一是张瑜如男生般的短发。现场观众问张瑜:“我看电影时老琢磨,你怎么舍得剪成那么短啊,像个小男娃,还有那几个跟头是你自己翻的,还是找的替身?”张瑜笑了,说:“首先是角色安排,我演的是一个黑五类的女儿,被剃了阴阳头,便索性剪了短发,装扮成小男孩,好保护自己。拍戏时导演把我带到了南京路一家理发店,是一个叫‘小老虎’的发型师帮我剪的,那时候很少有女孩子剪这么短,但剪好之后他连说好看,并给我拍了照,把照片收进他的沙龙相册。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很多姑娘进了理发店,都指着我的照片说我就要这个‘张瑜’头,很是流行了一阵子。至于那几个跟头,对我来说并不在话下,我练过体操,还可以空翻呢。”
借刘晓庆的衣服拍《大众电影》封面
张瑜接着拍了《巴山夜雨》、《知音》,接一部红一部,尽管她仍然每月只拿固定的36元工资,骑着自行车上班,没有任何所谓片酬,睡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金鸡奖杯没处放塞在床下,拍《大众电影》的封面没衣服,同去的刘晓庆借给她一件毛衣,两个人就生活照一样上了封面,张瑜还躲在了后面,但她的生活不再那么单纯了,戴着眼镜口罩斗胆去买粽子,会“哗”地一下围上好多人,外围的人不知就里,又围上来,最终警察过来开了一条专道,张瑜才得以逃脱。就在红透大江南北的时候,张瑜毅然决定赴美留学,因为老前辈对她说,你还太年轻,眼里缺少内容。张瑜属于“自费公派”,一个只属于那个时代的留学方式,张瑜揣着几百美金来到美国,过起像所有普通留学生一样勤工俭学的生活,教“ABC”小孩汉语,他们都是被华人父母逼着送过来,根本没兴趣,张瑜变着法子编剧本,给他们排戏,锻炼他们的口语。生活的辛苦不算什么,心理的落差才更重要。张瑜坦承:“我深深感觉到被人淡忘了,不用戴口罩也没人认得你,当时另外一个演员说,在被人遗忘的世界,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她回国了。可是我想我是出来读书的,一定要念好才能回去。但不能说我没有后悔,那时到底还年轻,不知道自己放弃、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女版《无间道》即将问世
1995年,回国后不久的张瑜开始独立制作影片,以《太阳有耳》捧回第46届柏林电影节银熊奖。但它在国内发行得很少,预计700万的投资最后变成了1000多万,张艺谋和陈凯歌当时都不敢投这么多,张瑜自己赔进了500万。她接着制作并主演了《梦断情楼》、《陆小凤》等电视剧,就在昨天,一部张瑜花巨资打造的《未列入名册》在上海开机,由她和江珊主演一对卧底的警察,且一正一反,被称为“女装版《无间道》”。今天她又飞往北京,开始她献给中国电影百年的传记片《中国电影在上海》的第一场人物专访戏——“把刘晓庆还给刘晓庆”。
感情篇
与搭档郭凯敏:未完成的“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
《庐山恋》是80年代的偶像剧,张瑜和郭凯敏更是公认的银幕情侣,多少影迷希望他们就如同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一样,走下银幕也结为伉俪。张瑜说那时候年纪都太小,从未有过恋爱经验,拍戏时碰一碰手都会脸红,拍那场所谓吻戏时,张瑜还问导演:“可不可以清场?”不过张瑜笑说,现在回忆起来,郭凯敏应该是喜欢她的,虽然从未说出口,但人前人后都很关心她。现场接通了郭凯敏的电话,他在那头一个劲感叹:“她反应太迟钝了,情窦未开,不过我也只开了一半。都太小了,那场吻戏,她是气喘吁吁,我是心惊胆战。”张瑜问:“这么多年我没问过你,如果我不是那么迟钝,会怎么样呢?”
郭凯敏的答话是:“那自然就另有故事了。”
与丈夫张建亚:过分的支持与信任竟是婚姻的杀手
张瑜至今只有过一段婚姻,就是与上影导演张建亚,论起来,郭凯敏还是他们俩的“红娘”,虽然他后来后悔那一天给他俩的引见。对于张瑜和张建亚,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婚后不久,张瑜决定出国,张建亚别无他话,倾力支持,张瑜说:“那时真是年轻不懂事,不知道放弃了什么,什么都不怕,坚信彼此是深爱对方的,时间与分离都不会消灭我们的爱。”但事实证明时间是可怕的,手捧张建亚的照片,脑海中他的形象却一点点模糊,一个忙于学业,一个忙于工作,可说的话也越来越少。回国后不久,张瑜主动提出:“离婚吧,太累了,长痛不如短痛。”
与汪嘉伟:一段离奇的“爱恨纠葛”
都说80年代有两个最红的人,一个是张瑜,一个是男排选手汪嘉伟。一天汪嘉伟收到一封来信,信中表达了对他的倾慕之情,末尾落款:张瑜———大量的信息表明,这正是那个《庐山恋》里的张瑜。汪嘉伟惊喜交加,张瑜正是他喜欢的女演员,于是书来信往不少日子,最终,两人通过通信确立了恋爱关系,他还把自己祖传的戒指作为信物寄给了“张瑜”。女排姑娘当时恨透了张瑜,汪嘉伟在这之前已与一个女排姑娘有了一定感情,大家一致认为张瑜勾引了汪嘉伟。但有一天,汪嘉伟在和“张瑜”通电话的时候猛然看到一条新闻:张瑜正在澳大利亚拍戏,而对方的答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汪嘉伟才感到不对。与此同时,正在北京拍摄《知音》的剧组来了几个警察,警方抓住一个偷东西的女贼,审讯后女贼供出了另一件事:她竟冒充张瑜的名义一直和汪嘉伟通信,直到被揭穿。而一切仅仅是因为女贼与她朋友的一个赌约:看看能不能把两个最红的人联系起来。
汪嘉伟终于到北京看望张瑜,张瑜说她至今还记得那天穿一条蓝花小白点的裙子,在北影厂一片空旷的草坪上和他见面,张瑜一再问:“要不要上我宿舍去坐会?”汪嘉伟摇了摇头说:“我只想问你,给我写信的真的不是你?”“不是我。”
汪嘉伟听了就走了。
张瑜昨日回忆:“他好高啊,我穿着高跟鞋还得仰着头看他,其实他长的很帅,不过,当时我已和建亚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南京晨报 实习记者 仲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