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
李建军
对于评论家李建军多年“持之以恒”的批评,特别是对长篇新作《秦腔》的猛烈“炮轰”,一向沉默的贾平凹终于“忍无可忍”,近日开始高调回应,性情平凹不平之下,也不乏一些激烈之词。
文坛突生此变,一时热闹非凡。读者诸君不知作何感想?文学圈内,作家与评论家的关系究竟应该怎样?评论家是否作家的天敌?评论家应该如何真正去潜心研究、善待作家?作家对评论家能否言听计从、惟其马首是瞻?作家如何正确对待文学批评?文坛应该如何创造一个健康而良好的氛围?今日起,本报将就此事进行广泛探讨。
欢迎更多的读者来稿,各抒己见,我们也将陆续选择刊发。来信请寄西安含光北路156号华商报社文娱新闻部(来信注明:贾平凹高调应战)邮编710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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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贾
贾平凹,一次迟到的出场
文坛风雨,过眼烟云,对于有意无意的恩怨是非,贾平凹以前从不回应,一任其枪林弹雨、箭如飞蝗;一任挑战者在无人应战的舞台上尽兴之后,踏着如歌的行板得胜还朝。较之李博士等人动辄成千上万字的“讨伐”,贾平凹此番所谓应战,也不过是愿意公开就此说上几段话,与某些文坛斗士的长袖善舞、能征善战相比,老贾更缺乏那样的“幽默”与“技能”。
其实,评论家批评作家作品,本无可厚非。一位伟大的老人家也说过“笔墨官司,有比无好”嘛!在文学创作上,贾平凹绝非无懈可击,他有不少至今未解决好的困惑甚至盲区,他也正在不断调整自己的状态。经常有人对他“痛下针砭”,然而那根针是否带有病菌?药水是否过期?执针者是否有注射资格?而且“针砭”之余,还有外科手术式的大型解剖。这些人电闪雷鸣,风狂雨骤,手持刀剪在无影灯下一阵忙活,造出一大堆“病名”,然后再“临行密密缝”,但似乎无望造就贾平凹文学生命的“裹尸布”,也无望凭此一举将贾平凹及其“粗俗的失败之作”统统抛尸荒野。
一个评论家不辞辛苦地长年“尾随”一位作家(电影《天下无贼》中,行话称为“贴着飞”),只问耕耘不问收获,除了说明他对中国文学有一份大而无当的责任心与“疑似孝心”外,还能说明什么呢?狮子搏兔吗?狼吃小羊吗?以李博士之学识与胸襟,其视野是否应该重新调整一下?虽然一位学者的学识与修养,与其眼镜度数及学位头衔无关。
不幸的是,从当年那场所谓“博士直谏”的大摊“口水墨汁”中咕咕浮出文坛后,李建军“吃定”贾平凹,总能间歇性地抛出一大段名论,然而哄传一时后,便薰歇烬灭、光沉响绝。对一些极端狂妄自大的高人名士,文坛中人不妨适时适量“炮轰”,以当头棒喝促其猛醒,而贾平凹即使称不上是从善如流,也算能经受得住耳提面命之人吧,但正是这样一个手无寸铁、善良而有些怯懦的作家,却屡屡被某些人动辄用文字劈头盖脸一顿棍棒,“恨不得打杀了煮吃”。如果真心为贾平凹的创作着想,是否非得“赠送”这一场场暴风骤雨?乖乖,罗列出那么多“严重问题”呀!依李建军看来,贾平凹并非病入膏肓、垂危病榻,而是死有余辜并该被琢磨如何去千刀万剐了。
一次会议后,贾平凹怅然说到:“这么多年了,谁都可以骂咱,咱骂过人家谁吗?”不愿恋战却偏偏遭遇“挑逗”,烦恼失落可想而知,所以也就不难理解,贾平凹听到某人名字时那种掩饰不住的厌恶。这种抵触情绪下,见到李博士的妙文,第一反应是“又忽悠我来啦?”而对连篇累牍的“酷评”,最多说上一句:“哟!组团忽悠我来啦?”凡此种种,是否利于真正的文学建设呢?两人有无深入交流呢?没有“望闻问切”就定病症、开药方,这是医生失职还是病人自误?
贾平凹此番应战,真正是一次迟到的出场。我们无意替贾平凹辩护,也无意对李建军说三道四,为了文学,为了文坛空气,我们关注他们。金泽
挺李
相信李建军不是“托儿”
现如今用“一团和气,万事都好”形容文坛最为恰当,或许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李建军这样的“不识时务”的“刀斧手”。任你名气再大,任人都说赞词,猛士总会挥舞起手中的刀斧,左冲右突、东砍西凿。所以李建军本身就是一道风景。在“天下名山僧占满,会前好话人讲完”的时下,他多少敢于大胆表白,直抒胸臆,这本身已经难能可贵,不管是否有人批评他文不对题、言不及义,他自岿然不动。
有意思的是,一直奉行沉默是金的贾平凹,此番终于高调应战,两人交火后,不管是“持久战”还是“阵地战”,这可能也是许多人盼望已久的“好戏”。
贾平凹称李建军为他的“文学托儿”,似乎两人多年来就分饰红白两角,举手投足,配合默契,而正值全国书市在天津召开,喊杀声中,《秦腔》订单在书商手中传来递去,他们会心一笑。如果论战真成了《秦腔》的一个别出心裁的推介广告,那这场“战斗”多少减了些光彩。如果李建军真是贾平凹所雇用的“托儿”,他的演出能如此卖力吗?也许李建军身手高超,是在“乔装侦察”,而至于贾平凹在哪个月黑风高之夜给李建军“授勋”,颁发“托儿”之“金牌卧底”证书,我们不得而知,只是,以不断的酷评、炮轰,来不断提升贾平凹的人气,令人起了些许疑心。
我支持李建军“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的这种俯视一切的勇气,无畏才有可能去打破一些东西。面对读过那么多书的文学博士,人们自会肃然起敬,因为时移世易,当下毕竟不是“知识越多越愚蠢”的时代了。我也建议,李建军不妨继续虚心向学,搞出过硬或更硬的东西,一招制胜,蛇打七寸,把对方一下就“按倒”,再不要这样与对手“缠绵”几年而不得要领了。
笔者曾经见过李建军,去年他在西安一家书城签售时,因为飞机晚点,斜背挎包匆匆进来坐定后,有人问他是否愿意和贾平凹当面辩论时,这位雄辩滔滔的评论家,当时好像讲了一些“这样就挺好的,文人之间,以文相对,文采风流”什么的。当时觉得李建军还是挺有意思的,就那么用文字遥远地“修理”一位作家,“高,实在是高!”不看对方反应,不顾及对方感受,这种自信能妙手回春的气质正是当下文坛所缺乏的。
对了,如果李建军真是个“托儿”,那他的演技可真是出神入化了。但是,不管他是否经常演戏式地指着对方鼻子叫骂,不管他是否经常义愤填膺地闯关叫阵,我始终坚信,李建军不是一个“托儿”。翁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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