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今年的奥斯卡将属于三个人——李安、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克鲁尼。最新一期《新闻周刊》对获得提名的导演进行了专访,他们在“圆桌会议”上大谈对于自己新片的感觉。席间斯皮尔伯格对李安的《断臂山》赞不绝口,他甚至半开玩笑的表示,自己希望在今年夏天带全家去断臂山,好好看看那里的风景!
李安
关于影片 斯皮尔伯格大赞《断臂山》
问:今年你们的电影涉及了恐怖主义、同性感情甚至是新闻道德观,似乎让我们感觉又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
李安:尽管这些影片感觉上似乎是去年出现的,但事实上,我知道所有的这些电影在拍摄的时候都经历过很多磨难,《断臂山》就整整花了八年时间。
斯皮尔伯格:《慕尼黑》花了六年。
李安:所以这就像命运一样难以捉摸,看上去我们似乎在为这一刻做准备,但其实我们没有。
问:实际上,那些电影公司并没有希望你们拍摄这些题材的电影?
斯皮尔伯格:我可以坦白一点,对于我的这部电影充满期待的并不是大家所熟知的那些公司,而是很多独立制片公司。这些公司总是勇于挑战公众的口味,希望能够带给大家一些更加私人的作品。
克鲁尼:但是从总体上来说,你依然需要大公司来发行这些电影,因此我从来都不会谴责那些电影公司。我觉得他们今年已经做得不错了,要知道发行一部小制作成本影片的代价有多么高昂。尤其是在奥斯卡之前所作的宣传。
斯皮尔伯格:我从来都不会看这些宣传。每个坐在这里的人都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声望,尤其是李安的电影。说实在的,我全家都准备在今年夏天去断臂山旅行。听上去那里是值得花上一个星期度假的好地方。(笑)
问:要知道你们今年的影片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李安:看上去引发了社会上的一些集体意识。
斯皮尔伯格:我认为我们是在不由自主的在被驱使着……我觉得电影人应该更具前瞻性,每一个人都试图寻找和宣布自己的独立性。没有人能够代表我们自己,因此我们必须代表自己真实的感情。
关于眼泪 催泪导演也曾被催泪
问:你们今年的电影有一个共同点———催人泪下,我很好奇你们自己在看电影的时候会哭吗?
李安:这对我来说似乎越来越难了。是我自己剥夺了自己这种享受的权利。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去电影院,看到某些地方就开始嚎啕大哭,弄得周围的人都不哭了,转过来看我哭。其实这也有淘气的成分。不过现在我看电影也会偶尔哭,实在是因为电影太好了。
斯皮尔伯格:我记得第一次看电影哭是在看威廉·怀勒导演的《黄金时代》的时候。当弗雷德里希回家的时候,他的妻子在厨房里等他,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她意识到情况不对,然后她来到走廊里。威廉·怀勒的镜头让人看起来这走廊有一英里远,但是当两人在走廊中间重逢的时候,我流泪了。以后每一次看到这个镜头,我都会被感动。
李安:让我想起了《偷自行车的人》。每次我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影片的残酷。尤其是到了结尾,当父亲失去了自己的尊严的时候。我开始哭泣,甚至在结尾到来之前我就开始哭泣。
关于争议 《断臂山》其实很恬静
问:史蒂芬,你能预想到对于《慕尼黑》的反响如此热烈?
斯皮尔伯格:我知道我们会遭遇到某些压力。尽管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但是同样令人感觉痛苦。因为我切实感受到了来自犹太人方面的压力,他们中的一些人对我的这部影片非常愤怒。但是我要说的是,《慕尼黑》并不是一部攻击犹太人或者以色列的影片,更不是谴责以色列政府政策的影片。
我们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我们也不应背负这样的罪名。
问:李安,《断臂山》的争议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吧?
李安:这部影片本身非常恬静,影迷在看的时候却非常的忙碌———在他们的心里。我在看《卡波特》的时候,同样也感觉很忙碌,尤其是看到最后的结局的时候,卡波特躺在床上,他看上去无所事事,但实际上,我们正在自己的脑海里忙碌着。
问:希斯·莱杰和杰克·吉伦哈尔这两位演员在影片中扮演了同性恋角色,你有没有担心过这会对他们两个人的表演生涯造成伤害?因为你似乎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只是希望拍一部好电影,我不在乎他们的职业生涯是否会受到影响。”
李安:我不认为这句话能够代表我的所有想法。你知道,要表扬你的演员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一个颁奖季节。因此我的言行表现得似乎过于“残忍”,看上去我像个“利己主义”的导演,也许这样可以让演员变得更勇敢。(笑)施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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