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台词
演员:徐静蕾扮演
导演:韩童生扮演
(导演在自己房间里摆了一桌席,请女主角吃饭,因为是在剧组,所有的饭菜都是从附近餐馆买的,盛在饭盒里,摆了满满一茶几,两人对坐在沙发上开聊)演员:太会办事儿了,还有谁
啊?
导演台上堆放着粉红色的小马饰物、几根棉签、一面小镜子和两包“中南海”。
导演:没别人,就单请你一人,甭替我省,敞开吃。吃不完糟践了,糟践不完看着,不爱看扔了,砸着人算我的,我就不信你能吃死我!
演员:你疯了吧?
导演:疯了,我也觉得我疯了,全让你给逼疯了。
-一个细节
这是老徐的导演台,但是每天在片场有一半的时间她并不坐在这里———她既是导演,也是女主角。只有看回放和准备下一个镜头拍摄的时候,她才出现在这里,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看剧本,偶尔向摄影喊句话,表达一下对镜头设计的看法。
这是一张颇为女性化的导演台,台灯的开关上挂着一只粉红色的小马饰物,监视器上方则倚着一面小镜子,几根棉签、一瓶定型水和两包点儿五的“中南海”。台下是两大包“闺蜜”探班时捎来的零食,旁边还有一份当天出版的八卦小报,其中一页“老徐开工,一路小跑”的偷拍报道被单拿出来压在了水杯下面。
-她的一天
“P.M15:10·开吃”
记者探班当天拍摄的是“导演”请“女主角”吃饭的一场戏。制片主任从附近的餐馆整来一桌子菜,一个饭盒一个饭盒地摆得满满当当。
每一个镜头里“女主角”都是一边吃一边和“导演”聊天,从3点10分开拍第一个镜头一直到7点开晚饭,只要一开机,老徐的嘴就没停下来过,回头看监视器的时候,她自顾地笑了,“吃啊吃啊,连我自己看着都想吐了。”可跟她搭戏的韩童生却故意在一边说,“别吃了别吃了,再吃我馋虫都下来了。”
“P.M16:30·探班”
一个导演人缘好不好,从亲朋好友的探班次数就能看出来。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除了本报记者,拍摄现场竟然来了五拨人。这中间有老徐在国外结识的国际友人,也有在媒体工作的“小朋友”,当然还少不了阁中“闺蜜”。知道徐静蕾拍戏的时候嘴闲不住,“闺蜜”又是咖啡又是蛋糕的拎来两大纸袋子。心情不错的老徐跟两位国际友人开玩笑,“下次探班不带吃的就不让进了!”
“P.M18:50·意外”
下午一段长达十分钟的戏进展得很顺利,双机拍摄,拍了三条后,大家一起看回放。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道具师盯着监视器,小声对导演说,“老徐,你的耳环掉了。”她这一说大家才注意到老徐右耳朵上的耳环不知何时掉了,负责监视器的号叔赶紧把带子倒到头儿重看,从拍第一条开始,耳环就已经不在耳朵上了。
整部影片说的是一个晚上的事情,耳环不可能一会儿摘了一会儿又戴上,导演台周围一片寂静,道具师一脸的愧疚,老徐更是一言不发,可不高兴分明写在脸上,她还是把十分钟的戏全看了一遍,突然问道,“饭来了吗?
先吃饭。吃完重拍!”然后便径直起身快步而去。
老徐在当天的博客上写下了她当时的心情:“今天在现场出了点小事故,重拍了一个很长的镜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忍不住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自己郁闷了一会儿也就好了。”
“P.M23:25·笑到最后”
当天的戏份提前拍完了,老徐决定将前一天删掉的镜头补回来,这是“导演”和“女主角”之间关于“鸡”的一场讨论,剧本中有一段“导演”特别煽情的话,“精神临时分裂了,幻想暂时视觉了,家变成山,山变成冰河,冰河变成瀑布,身边全是不认识的人……”不知道是剧本里的设计,还是现场的即兴发挥,老徐听到最后开始狂笑不止,没有她的命令,摄影也不敢停,胶片就在机器里一尺一尺地转着,笑到最后连场记剧务都被传染了,开始使劲捂嘴。直到老徐给了一个“停”的手势,摄影师掐着表说,“笑了1分40秒,合胶片150尺。”
-专访
男主角韩童生:话剧都没这么累
韩童生(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首次在电影作品中担纲男一号。近期他在《一双绣花鞋》中扮演的军统特务计雨棠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新京报:老徐怎么找到你演这部戏呢?
韩童生:大约十年以前,我演过一部话剧《疯狂过年车》,写的是大年三十发生在列车上的故事。我在里面演的那个人物特别会聊,能吹能侃。
徐静蕾筹备“梦想”的时候就想到了我当时演的那个角色,可能是觉得和这个戏男主角的类型有相似之处吧。
新京报:这些年你也演过不少影视作品,觉得这部电影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韩童生: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电影,在单一的空间内完成一段完整的叙事,主要人物也只有两个,我看完剧本就跟老徐说,如果我是导演,给我这个本子,我拍的肯定是话剧不是电影。
新京报:感觉你的台词量特别大。
韩童生:把剧本里的台词都说下来可能得四个小时,老实说我演话剧可能都没这么多词儿,这么累过。昨天有一场戏说了七分钟,说到最后我都晕了,都恶心了。
新京报:觉得老徐这个导演怎样,称职吗?
韩童生:老徐是个才女。我最佩服她能静得下心,不管现场出了多大的事儿,多棘手,始终能保持镇定,面带微笑,不发脾气,不给别人造成压力。而且特别尊重我,保护我的创作热情。本报记者
张文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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