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手记】
一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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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采访持续了3个多小时,但无论是采访本身,还是
坐下来写稿,都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就如同数月前我对窦唯做的那次专访一样,窦唯会在和他接触的那个时间段内,让你处于某种压抑的情绪中,和世界抽离,然后,变得对生活绝望。只是,和上次他回答问题不一样的是,窦唯这次情绪非常激动,滔滔不绝,而且他会告诉你,“有什么,只要问得出口的,尽管问!”
窦唯不懂得如何面对媒体,大概,他还会觉得学会面对是一件对他来说很耻辱不屑去做的事情。在采访中,他愤怒、咆哮、怒骂——措辞粗野,连在场的记者都觉得尴尬。怒骂的对象很广,不仅是丁武,还有他说的那些搞乱他生活的幕后操纵者,还有京城某家昨天登载他整版新闻的报纸:“我要把写这些报道的人叫过来,当面教训他!”窦唯对他周围的世界充满了怀疑,并且毫不掩饰地把他的种种怀疑表达出来,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充足证据的怀疑会带来什么影响,他毫不顾忌。
窦唯说,实际上,他是一个敏感的人,一点儿事情的触动都能颠覆他的喜怒哀乐。他说2008年的奥运会将近,但北京现在的交通状况让他觉得揪心,以至于难过得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任何事情,无论大小,无论是否与切身相关,都在磨损他的神经,他说也希望有人能够说服他,但是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
我听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以这种方式的倾诉和发泄,还有他所告知的对王菲和高原过往的看法,突然之间觉得,王菲和高原曾经给予窦唯的热爱是应该的,为了窦唯的才华和感性,值得;但窦唯距离这个尘世太远了,他在异度空间,在我们的理解之外,同样也不属于这两位女子。
太聪明的人未见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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