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记者入行十二年,服务过至少五家媒体,如今供职于某周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半是人,一半是狗”。他说,其实做真正的狗仔队是不可以去跑记者会的,有些周刊会“全民皆狗”,只要老板下命令,马上就可以从“人”变“狗”。
张柏芝被偷拍
当年J记者在北京追拍过王菲,其实是报社自掏机票和酒店的住宿费让他到北京采访某颁奖礼。来回机票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转签,他说:“我不可能跑完颁奖礼没事做就傻呆着。肯定要找事情做。在北京,大家通常一想到就是王菲。平时,在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时候,不会有老板肯给钱买机票专门过去做她的新闻,当年做王菲离婚才是最有新闻价值的时候,最初,香港只有两三家媒体到北京做报道,后来是非越来越多,高原出台,然后又有窦唯说“结婚是个阴谋”,就吸引了越来越多媒体包括有线电视或者有些从来不会出钱到北京出差的报纸,一窝蜂地涌去,那段时间变成只要去了现场就都能抓到料。但到现在大家也只是到她家门口报到一下,已经生第二个孩子了,新闻的价值也越来越少了。”
做狗仔队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回忆起在北京追王菲,J记者说:“当年的竞争真的很激烈。因为大家都知道王菲四点才回到家,我们也只能等到她回家才能走。其实大家都知道她进去了可能就很久都不会出来,但就是担心她万一会出来。所以一早十点钟又在那里等了,几乎不用睡。其实香港媒体恶性竞争导致公司给记者的压力过大。不同媒体之间的记者信任不足。可能我跟你讲明天不开工,但其实明天就会开工。大家互相之间会有猜疑,彼此不信任,就一起死等。”J记者曾试过连续等最长时间的是粤剧名伶新马司曾去世那次,等了36个小时没有合眼。那件事后来还包括了争家产等问题,闹了大半年,也算是持续时间比较长的一个事件。
谈到十年来狗仔队的发展历程,J记者说:“我又不能说是‘一传媒’带来了狗仔队。但我觉得是他们把这种文化‘发扬光大’,从香港到台湾再传到内地。其实狗仔队在10年前,我没入行之前都有,但十年前香港的狗仔队还没有那么猖狂,娱乐新闻通常是一年有两、三件大事情,经过深入的调查和追踪,收集很多资料,一次推出来,例如明星的离婚、分家产,从而造成轰动效应。当时也不会有太多让人反感、超过道德界限的事情。但1996年‘一传媒’的新刊物出生,就一定要有出位的东西来抢市场。除了高薪挖人、进行价格大战之外,当时该传媒不许收受红包的规定也造成了一种有趣现象,当某影视公司春茗时,其他记者就把镜头对准‘一传媒’的记者,看他们有没有收利市,如果收了被拍到,就会被刊登在‘敌报’上。”
如今香港狗仔队已经将触角伸向了世界各地,随着香港艺人越来越频繁到外地拍戏、演出,某便利周刊便是最经常跟踪艺人出国的。1991年入行的C记者说,新年期间,几乎全部狗仔队都去了外国,没有人在香港,都跟着明星出埠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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