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任何事情就像男人一样
拍激情戏的时候我和柯林已经知道怎么沟通了
好莱坞给我更大空间
《迈阿密风云》火辣上映
年轻漂亮可能是一个刚出来闯江湖的女演员的必需素质,这样的女演员有可能飞速蹿红、风光无两,成为风靡一时的万人迷。但与无情变迁的时光相对应的无可逃避的困境是:在韶华易逝的青春过后,当岁月的风霜写满眼角眉梢,曾经的所谓影坛天后,你还能红多久?多少曾经的当红女星都在眨眼间被喜新厌旧的观众和潮流无情地、无声地遗忘乃至遗弃。大浪淘沙过后,鲜有遗珠,但真正经历过了风浪洗礼并幸存下来的绝世明珠,必将散发出无可匹敌的恒久光芒——这样历经“二十、三十、四十”的成长与磨砺后依然熠熠生辉的女演员,在好莱坞,有妮可·基德曼;在香港,有张曼玉;在内地,只能是巩俐。
在经历了与张艺谋的情感纠葛、与富商黄和祥的婚姻后,沉寂经年的巩俐开始重整河山。她挥别了王家卫的《2046》,奔向好莱坞著名导演罗伯特·马歇尔、迈克尔·曼、蒂姆·波顿的热切呼唤,先后拍摄了《艺伎回忆录》、《迈阿密风云》、《沉默的羔羊前传》等好莱坞大片,然后又怀着回归的轻松释然心态再度与张艺谋合作,演绎了与自身气质和年龄都相得益彰的《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绝代王后。越来越多影迷在不经意间被40岁的巩俐所吸引并慨叹:她怎么越来越有味道了?!——于是又一个“经受住了观众的严格考验”的大演员登堂入室了。
随着《迈阿密风云》在中国的上映,记者得以专访巩俐这位真正的影坛天后。坐在对面的她放松而平和,脸上一直挂着真实的微笑,时不时还跟记者开上两句轻快的玩笑——记者强调的是她的“平和”和“真实”,而不是某些明星善于表演的假笑和欲盖弥彰的闪躲。她可以从容地回应质疑,可以真切地指出张艺谋的不足,也可以语重心长地聊自己对抱病的母亲的关爱、对身心健康的关注……所以我完全信任从她口中说出的“四十表白”:年纪不是问题,只要你的心肠很好,你是一个很平和的人,你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要脱离这个社会,你就会一辈子很漂亮很美丽,不要怕任何事情,就像你们男人一样,不是吗?
好莱坞给我更大空间
记者:这些年你为什么很少拍国产电影了?
巩:没有啊!不是刚拍了《黄金甲》嘛(笑)!
记者:可终归还是拍了更多的好莱坞电影,是不是有心有力迈向这个更大的舞台?
巩:其实我现在没有把重点放在哪里,最重要的是有好的剧本、导演、角色,在哪里都无所谓。当然我对中国是熟门熟路,但如果没有好的剧本和好的导演,我就觉得不要浪费我自己。我需要储存一些能量,等到一个真正的好剧本,无论是哪里的,非洲的也可以,印度的也可以(笑)。我不想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地方。
记者:那有没有刻意在海外市场寻找出路?
巩:你无法刻意。如果没有导演找你,你怎么去拍?其实每次都是因为导演喜欢你,他希望找你合作,我于是就去拍了。在拍完王家卫的影片之后,我就陆续接拍了这三部好莱坞电影。我没有刻意去想,只是觉得角色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你可以按照导演的方式去做,你也可以按照自己想演的方式去演,沟通很随意,没有胶片的问题,因为他们资金很雄厚,可以给你机会尝试不同的表演方式,这对于演员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
记者:接下来会不会接拍国内电影?
巩:暂时还没有国内的。明年还是要拍国外的片子,因为他们的选材比较丰富,题材比较多,国内最近都是一些古装大片(笑),我刚拍完一个了,也不想再拍,希望自己能有一些变化。
记者: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是,好莱坞的剧本对亚洲演员而言,还是很有局限性的。
巩:肯定会有局限。它的局限在于,在一个剧本里,怎么让一个亚洲人参与进来?像这部《迈阿密风云》,如果你演的是一个真实的中国人,编剧也不知道怎么写这个角色,因为他不了解,所以安排成了土生土长了好几代的古巴籍女孩……所以剧本上还是有局限,但我无所谓,只要有好的电影,我还是愿意参与和尝试。
我喜欢做大家都觉得危险的事情
记者:那就聊聊这部刚在国内上映的《迈阿密风云》吧,你在里面演的“伊莎贝拉”是一帮雄性硬汉中唯一的红花,但戏份相对还是显得少了一些,你自己对这个角色能打多少分?
巩:我打八十五分吧。我不在乎戏份多少这样的问题,主要在于你看了以后能记住这个伊莎贝拉,她在电影里不可缺少的。你不要全去看我,你要去看整个电影。我觉得这部电影是好莱坞在2006年最出色的一部电影。
记者:“伊莎贝拉”这个角色非常性感,同时又很刚硬,这样的特质是不是吸引你演出的原因?
巩:伊莎贝拉这个女人确实有些不一样,她的思维方式、对爱情的观点都不一样。她喜欢刺激的工作,喜欢在危险中生存,她很有激情。为了演出这个角色,我也采访过一些很有才华的女银行家,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我询问她们对爱情和事业哪个看得更高,她们的回答对我有很多启发,确实跟我的想法不一样。
记者:那你本身跟这个角色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巩:我喜欢做一些看似做不成的事儿,我喜欢冒险,喜欢做大家都觉得危险的事情。我不相信我喜欢做的事情做不成。伊莎贝拉身上也有这样的东西,她有一种很强的能量,很有力度,但也有很软弱、很女人的一面,她作为女人很敏感,但是又能很快去愈合自己的伤口,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记者:其实跟你以前塑造的角色也有某些共同之处,都是刚柔并济。
巩:多多少少都有,像《大红灯笼高高挂》、《菊豆》、《秋菊打官司》、《漂亮妈妈》、《霸王别姬》,这些影片中我扮演的女人都有很柔和、很脆弱的一面,也有让人致命的另一面。不管外界的压力有多大,她自己都能翻过来。
记者:这个角色要说“古巴口音的英语”,对你而言,是不是最大的难题?
巩:语言不是问题,它只是一个挑战,你只要克服了这个难度,就没有问题了。最重要的是怎么去演这样一个人物,一个从小在毒品买卖的环境中长大,后来成为金融家的女人。至于口音什么的那都可以学、可以练,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总可以过关的。这个戏我们拍了八个月,有的是时间。
记者:那你目前的英语水平在交流方面还有什么障碍吗?
巩:没有障碍。我虽然不可能在记者招待会上用流利的英语阐述我的观点,但在生活上完全没有问题。
拍激情戏的时候我和柯林已经知道怎么沟通了
记者:我知道《迈阿密风云》的导演迈克尔·曼早在十几年前就想找你演他的电影,就是那部非常经典的《盗火线》,当时为什么没能参演?
巩:当年迈克尔·曼找我拍《盗火线》的时候,我正在山西乔家大院拍摄《大红灯笼高高挂》。当时我还没有出去过,所以有点儿不敢去(笑)。《盗火线》的两个演员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罗伯特·德尼罗,一个艾尔·帕西诺,他们是我心目中最棒的美国演员,当时让我演的就是罗伯特的女友那个角色,可我心里真是有点害怕(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档期问题,因为我们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要拍四个月,他们需要我去两到三个月,时间撞到一起了,但谁也不能等,只好下次再合作,于是一直等到现在。
记者:这部《迈阿密风云》在美国上映以后,票房并未达到预期,影迷的评价也不是那么好,你觉得是为什么?
巩:其实我觉得很多观众是拿电影和老版的电视剧去做对比,一比较的话,那些老的粉丝,那些老年人(笑),他们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看过电视剧,所以他们还想看穿着白西装白裤子全白的很酷的那种,但看了电影以后就觉得怎么不是电视剧里的情景了?怎么变了呢?这样会影响他们的观赏。其实我觉得这部电影如果不叫《迈阿密风云》,叫别的名字的话,一样是成功的,因为它跟原来的故事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票房方面我也没法讲,可能有一些政治因素吧,但对中国而言肯定没有政治因素,就是一个特别好的商业片。
记者:在原版的电影里,有你和柯林·法莱尔的几场相当大胆的激情戏,但在内地公映的版本里有所删减,你对这样的删减是怎么看待的?
巩:我觉得挺遗憾的。因为那些戏只是表现情感,并没有裸露,你什么也看不见。导演只是想展示一种情绪,把观众也带到那个情绪里面,跟演员和场景融合在一起,剪掉很遗憾。
记者:在拍摄那些火辣的激情戏的时候,对你这样的中国演员而言,会不会觉得尴尬?
巩:(笑)我觉得导演很厉害,他把所有关于我和柯林的情感戏都放到最后一周拍。我们之前已经在一起工作了将近八个月的时间,这时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如果一开始就拍,我肯定会不舒服、会尴尬。但那些激情戏全是最后一周拍完,我们彼此已经知道怎么去沟通,我觉得这是导演很厉害的地方。
记者:说说你演的另一部还未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沉默的羔羊前传之少年汉尼拔》吧,据说正是你在里面扮演的那个角色把汉尼拔推上了恶魔之路?
巩:也不全是我导致的(笑),她是有一些误导吧。那个男孩子因为小时候家人全被杀掉了,所以他要复仇。只是他复仇的方式有点奇怪,因为他是学医的,所以他用很极端的方式。当我扮演的这个女人知道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复仇的时候,她想改变他已经来不及了。这个电影的导演也很厉害,拍过《戴珍珠耳环的女孩》,这个电影在明年一月份就要在全美国宣传,二月份在全世界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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