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萨洛尼基专电(特派记者张文伯)希腊当地时间25日晚,坐落于市中心广场的奥林匹亚剧院座无虚席,近千名观众有节奏地鼓着掌,向高举“金亚历山大”奖杯的陈凯歌致意。电影节主席莫萨基女士亲自向陈凯歌颁发这一代表终身成就的最高荣誉。陈凯歌端详着奖杯,然后微笑着说,“在这里我最想感谢的是我的大儿子,因为
他的名字就叫亚历山大。”
莫萨基女士给陈凯歌颁发象征终身成就奖的“金亚历山大”。
陈凯歌是本届电影节最后一位抵达的重量级电影人,组委会将他的颁奖仪式安排在萨洛尼基当地最豪华的奥林匹亚剧院举行,并在仪式后放映陈凯歌导演的《荆柯刺秦王》。
“陈凯歌的电影不仅属于中国,更属于世界,虽然他在上午的讲座中提到他不是一位老师,但是我们从他的电影中都学到了非常丰富的东西,感谢他为电影所做的一切1主席莫萨基女士和艺术指导科莱菲斯同时上台,为陈凯歌颁奖,坐在剧院第一排的夫人陈红则深情地送上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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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做导演是表达我们自己的一种方式
出席“大师讲坛”,全面回顾个人生涯
希腊当地时间25日上午10时,陈凯歌出现在电影节为他特设的“大师论坛”上。陈凯歌用流利的英文向希腊的电影爱好者回顾了他20年的电影生涯。
主持人:从您的第一部具有写实风格的《黄土地》,到最新一部充满魔幻色彩的《无极》,您的每一部影片似乎都在挑战不同的类型。
陈凯歌:我觉得电影就是我所面对的高山,我会从不同的角度来看这座山,但我总是想找到同样的东西,就是人性。第二个原因来自我的个人经历,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曾经经历过的一段困苦的岁月,我从那时起就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拍电影,我一定要去展示我的情感。
主持人:你们考电影学院的那一年(1978年)是中国电影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一年。你们这批导演被称为第五代导演,第五代导演的电影有什么特别的印记吗?有什么区别吗?
陈凯歌:那个时候的电影是要去激励人民去投身革命的,我不想去否定他们那个时候的电影,因为我从我父母亲这一代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上山下乡后成为军人,逐渐认识到生活有另一面。我们去乡下的时候,都有美丽的梦想,也坚信我们去那里是帮父母做好事,但是结果并非如此。我们受了很多苦,甚至五年都见不到自己的父母,我们开始问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心中有一份冲动,希望这样的事早点结束。因此做导演是表达我们自己的一种方式,这也是我那一代导演要拍电影的唯一原因。
主持人:您是怎么来定义经典的?
陈凯歌:也许我们很容易就忘记影片的故事,但是会记住片中的人物角色,能触及我们的心灵,这就是电影的力量。我们把影院看成是教堂,这是一个让我们完全净化的地方,我们笑我们哭,我们祈祷,祈祷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影片自评
《霸王别姬》
我在北京长大,我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这座城市,既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有紫禁城这样的古代建筑。但近几十年来,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你可以说北京像纽约、悉尼,但是我们老北京哪里去了?有的时候我会因此而悲伤,我很遗憾我心中的那个北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消失了。我们变成了另外一类人,忘本的一类人,我想这是一个悲剧。因此我拍《霸王别姬》不仅仅是展示社会的变化,还有社会变化影响人类的生活。
《无极》
这是一个关于心灵救赎的故事,每个人不相信他们身边的一切,这部影片表现的就是怎么样去解放生活和心灵。我把影片建立在现实基础上,虽然第一次大量尝试在影片中使用特技,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得很好,而且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认为如今的电影已经改变了过去的世界,现在是我们去学习特技的时候了。但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特技是影片的灵魂,影片的灵魂还是我们的内心,要学会怎么去感动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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