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小天王周杰伦的排练场

周杰伦目光低垂

“安静”周杰伦

周杰伦的演出开始了

　　原来在大太阳底下，一颗明星并不会那么显眼的。

　　他安静地在酒店侧门被我们带领着，从保姆车上走下来，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正值夏末秋初，香港中午的阳光刺目，让人看不清前方。他用墨绿色棒球帽遮严眼睛，身边是包括经理人、宣传人员、造型师、助理等在内的七、八个人。大家一路没有说话，直至步入专门为他预留的特殊通道，周围暗下来的时候，有人似乎轻舒了一口气。电梯门早已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这是为他准备的。他习惯性地第一个进去，站在靠里面的中间位置，然后目光低垂保持沉默。站了十几个人的密闭空间里静悄悄的。似乎有某种暗示，当红灯亮起，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演出开始了。”

　　2006年9月25日清晨，中雨。我带一个摄影助理拖着巨大的箱子离开北京，里面装着价值30多万的各种行头——那是前一天在东方广场挑到半夜12点的各色衣服鞋子。由于手续问题，还未到过香港的文字记者、摄影师和另外一个助理要先飞深圳，从罗湖口岸出境，然后坐火车到达香港目的地。两路人马一直密切联络以防走失，当大家终于在香港的酒店大堂会合时，似乎有一种久别后的惊喜。为了第二天长度为4小时的拍摄，勘察5个场地、确定4个方案、熨烫30多件衣服，还有要给周杰伦准备的食物和饮水、专用房间、专用通道，以及如何停车、如何换景、如何转场，对方说衣服可以换，造型不能变……需要提前清场、需要酒店提供3个保安……看来他的黑人保镖这次没有跟过来。凌晨3点，终于可以睡下了，梦里都觉得很忙碌。

　　他似乎比较满意我们准备的衣服，也喜欢听别人夸他“帅”——虽然他笑起来只是牵动嘴角，但是一举一动、摆POSE都轻松随意。香港应该是他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的茶餐厅里有最地道的奶茶、鱼蛋和车仔面。“你最喜欢我新专辑里面哪一首？”拍照间隙，他转过头问我。“当然是《菊花台》……”我说。他带点得意地笑了，像所有被提起心头好的人一样。在海景房的落地窗前接受访问的时候，他自然地翘起腿，说起了自己14岁时的初恋，还有当时写给对方的歌。这时候，他吐字依然不大清楚。

　　在酒店房间、在楼上餐厅、在楼下酒吧，躺在沙发、靠在走廊、躲在珠帘后面……他很娴熟地被摄影师摆布着，在镜头面前，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舞台。当进行到最后一个场景，我们把他带入一间巨大而空旷的大宴会厅时，房间正中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所有人再次安静下来，他走过去轻轻坐下，轻柔而熟练地弹奏不知是哪一首歌。摄影师激动地开始抓拍——这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们都身处在了周杰伦的排练场。

　　顺利完成拍摄之后大家告别，他穿回自己的衣服哼着歌走了。送他出门之后很久，摄影助理若有所思地跟我说：“你发现没有？周杰伦身上有一种霸气，就算他不说话，甚至是开玩笑的时候，都能震得住。”哦，是吗？我想起他今年才27岁。而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成熟到有足够的资格做《时尚先生》封面人物，显然和他年龄大小没有必然关系。就好象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所一直见证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英雄莫问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