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坤
对于自己的被偶像化和定型化,他自有清醒认知。“我在慢慢地努力以寻求改变,也许需要的只是时间。”
而他所要做的,只是努力突破
自己。《金粉世家》里的金燕西,演技固然青涩稚嫩,却不乏真实;《别了,温哥华》中的罗毅内敛沉默;《争霸传奇》中,范蠡外表纤弱,内心智慧。
“六年的时间,我最大的体会是自己绝对不可以停下来,必须往前走。”他的语调保持一贯的平和笃定:“你告诉你自己可以做到,因为你是有责任的,这个责任是自己规定的。我要成为我想成为的人,演好自己的角色。因为所有的问题都来自自己的内心。”
“深夜无人的地铁,仲夏夜的街,寂寞正在蔓延。风吹过你的侧脸,清秀的发线锁定我的视线。忽然间是谁暂停了时间,才发现我对你有种感觉。爱上你或许是幻觉,Cinderella丢了玻璃鞋……”
镁光灯闪闪烁烁,他变身为明星陈坤。立在巨大的有着金属栏杆的鸟笼边,那栏杆涂了一层光亮的绿漆,里面是游鱼,而非群鸟。他侧目,凝睇,低头,回首,不断变换造型和动作,表情多变。淡漠,沉思,傲岸,甚至偶有坏笑,仿佛戏谑。长长的眼睫毛,如同天使垂下的柔软羽翼,无一例外地沉默。
“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我在想,Pablo
Neruda在拉丁美洲大地上写下的情诗是否也适合于他。
拍摄的间隙,和陈坤聊他的音乐。
第一次在朋友家看到黑胶唱片,内心充满惊叹和艳羡,感觉神奇而珍贵。那时他还只是15岁的少年,青春灰色暗淡,并无任何华丽的唱板。
上高中之前,他开始在夜总会打工赚取学费,唱歌是快捷的赚钱之道。他登上氤氲缭绕、五光十色的舞台,穿带亮片的演出装,唱《新鸳鸯蝴蝶梦》。演唱完毕,台下响起寂寥掌声,他则紧张得要绝倒。
后来如他所说般带着满脑子的梦想和憧憬来到北京,进入东方歌舞团,不过只能演唱印度歌曲,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大篷车》之类。他已经很满足。没有钱,亦没有朋友,只是花大量的时间在琴房练声。
2004年,他推出自己的首张专辑:《渗透》。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是《烟花火》和《月半湾》。“每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都觉得生命可以肆意挥霍,认为青春和热情是用不完的,我也如此。只是年岁渐长,终于慢慢领悟每个人的生命其实只如烟花火般璀璨绚烂,短暂的瞬间明亮后,转瞬即逝。可是即便如此,也要让它的灿烂在那一刻充分燃烧。我们把握不住永恒,那就把握短暂的刹那。”他发出轻微的喟叹。
“深夜无人的地铁,仲夏夜的街,寂寞正在蔓延。风吹过你的侧脸,清秀的发线锁定我的视线。忽然间是谁暂停了时间,才发现我对你有种感觉。爱上你或许是幻觉,Cinderella丢了玻璃鞋……”在第二张专辑《再一次实现》里,他开始尝试用音乐去表达自己,表达自己真正的情绪。唱片的封面上,是陈坤的右半张脸。这半张脸,无关漂亮和英俊,只是一种表达。唱片里尚有若干照片,有些出自陈坤之手。偶然走过的街景,行色匆匆的路人,未喝完的咖啡,大雨落在玻璃窗上留下的水痕,深夜的路灯,已经失掉水分却依旧颜色绚烂的花束……每一张图片都简单,然而意味深远。
“生命有时是一种幻觉,而音乐是生命的投射。”他说。
“名利这种东西,看上去华美纷繁,有时只是空中楼阁。况且,花红不过百日,不是吗?我不怕老,我在等待老,等待开窍的那一天。我是一个慢熟的人,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开窍。我在生活里没有太多经历,只希望赶快长大。”
“以前我觉得自己有很多压力,无论是做采访还是做音乐,而每一次我都希望自己可以在未来的时间内还原更多真实自然的陈坤。”他絮絮地强调,“因为希望自己表现得更好,可是因为太刻意,反而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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