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冯”这个名字,很多人并不熟悉,但如果说起张艺谋的御用编剧、《英雄》和《十面埋伏》等大片的执笔者,很多人就会恍然大悟。今年7月,这个中国电影界的金牌编剧将发生角色的转变———他也要当导演,拍摄一部时装功夫电影。日前,李冯接受了晨报记者的独家专访。谈起当年从大学辞职“下海”写作,李冯无限
唏嘘;说起《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创作,他表示很遗憾;讲到即将开拍的电影,他说:“其实当今中国还有一拨很传统的人,就是我们在拍摄过程中接触到的那些武行。”
谈张艺谋:他做事不喘气
算起来,李冯和张艺谋的合作至今已超过十年的历史。1996年,时任广西大学古汉语教师的李冯由于觉得大学环境不适合自己的小说创作,毅然选择了辞职,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寻求发展。几个星期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张艺谋。当时,张艺谋正在筹拍《武则天》,需要一个熟悉古汉语的作家,李冯就这么被“编排”进了他的创作班子。“当时我们还是流水线操作,很多人都在写,一个剧本至少要写十几稿,只是可惜后来这个戏没有拍成”。
后来,两人间有了断断续续的合作,李冯也逐渐对张艺谋有了了解,李冯对当时的张艺谋这样总结:“他的工作就是开会。每天从一睁眼开始就不停地开。举个例子说,前一个会是奥组委找他开,结束以后我们马上讨论剧本,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我只要把剧本大纲一拿出来,他就能联系上次开会我们谈的问题,而且能马上想出新的点子。等到我们这个会结束以后,美工又过来找他了。”
说起张艺谋,李冯很佩服也很客观:“张艺谋不是天才,但他是一个迅速能把注意力集中的人。一般人在两件事之间总要喘口气,但是他不需要。”
谈编剧:《英雄》没经验,《埋伏》太仓促
“《英雄》这个故事我写了两年。一开始张艺谋问我想不想做一个武侠的剧本,我很激动,一是我喜欢看武侠,另一方面他也从来没拍过这个题材。我回答说,你想试,那我就去写。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能写出来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因为根据他给我讲述的概念,这就像是一部实验电影,找几个大明星,编一个很前卫的故事,我也没想到后来演化成为一个商业化的片子”。
“做《英雄》的时候,我们都没经验,大家都没干过商业电影。剧本我写得很细,按着两个半小时去写的,拍也是按这个时间长度,但是美国发行方后来提出院线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于是,我们开始砍戏,但是武戏投资大、场面好看,只能砍文戏。最后,大量关于情感纠葛的镜头没了,对故事进行解释的很多场景也没了”。
到了拍《十面埋伏》,张艺谋他们遭遇了“非典”。“那时候我们在海南编本子,天天留心北京的疫情通报。张艺谋说,反正闲着也没事,那我们就改本子玩吧”。于是,《埋伏》变成了一个“警察”和舞女之间的故事。“原本我们写的是皇宫的事,贯穿了一个天下的概念。但是后来想想,这是要瞄准国际市场的,还是写爱情吧。爱情是永恒的主题”。
谁知道,刚刚动手改了一半,北京的非典疫情控制住了,乌克兰方面也同意签证,给剧组放行,“那时候大家都有点慌了,赶吧”。于是,剧组在乌克兰抢拍外景,李冯在海南抢时间写剧本。说到这里,李冯很感慨:“太仓促了,本来都以为那一年拍不成了,因为乌克兰的花海没有准备好,而且时间已经到了年底,外景也抢不上了。”这种仓促还表现在结局上,“我们准备了三个收尾,后来拍的时候我问张艺谋用哪个,他说一个都没用。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拍着拍着就下雪了,一个都用不上了”。
“其实,真正的结局应该是金捕头带着小妹走过花海,后来就成了金捕头带着小妹走过了一年四季。”说完,李冯笑了。
谈拍片:我要拍时装功夫片
李冯说,他其实是一个没有导演梦的人,但是在这一行时间久了,这个念头就突然跳了出来。
“因为跟着张艺谋拍了功夫片,所以我也接触了很多武行的人,这些人在社会上一般碰不到,他们是真的有功夫。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很多传统的东西。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他们非常注重诚信,比如师兄告诉师弟:我这里有部电影,5月开工,你到时来。虽然电影很可能到了8月才拍,但是师弟仍然会推掉其他的工作机会等着。换了其他群体,可能对于这样一个口头的承诺,更多考虑的是自己的生计问题”。
李冯说,通过《英雄》和《埋伏》的实践,他总结出古装片最大的一个问题———和当代观众的共鸣度低。观众坐在电影院里纯粹是一个看客,这样,他们就会去挑剔,“所以我准备拍一部时装功夫片”。
李冯告诉记者,他的这部电影将在今年7月左右开拍,拍摄周期是三个月左右,女一号是袁泉,女二号为童瑶。男主角则由袁家班成员之一、原四川武术队的陈虎担任。李冯表示:“他参加过《黑客帝国》三部曲、《杀死比尔》等片的拍摄,而且演员的训练都由他一人担任,所以他也是李维斯的老师。”李冯透露还会有个大牌男演员加入,至于剧情方面,他笑着告诉记者:“你就想像一部韩国爱情片和一部香港功夫片加在一起是什么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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