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赵宝刚就曾相当直接地对我说‘你长得太难看了’,还有人建议我去割双眼皮,说红雷你单眼皮眼睛太小,鼻子太大了,五官单个拿出来还可以,搁在一块就太难看了。虽然备受打击,但我很清醒地知道演员的形象并不起决定性作用,关键是你的才华和演技。现在人们的审美观念也变了,越来越多的小姑
娘喜欢我了,我想我也能挤进偶像派行列了。”从《永不瞑目》、《像雾像雨又像风》、《征服》,到《半路夫妻》、《刀锋1937》、《大工匠》,孙红雷走了一条由坏变好,由实力到偶像的荧屏之路。就像许多中戏出身的人一样,孙红雷对电影还是有着不同的感情,“我骨子里是个严肃的人,电影才是我一生的追求。”
姜文,我考中戏的动力和信念
孙红雷1970年8月16日出生在哈尔滨市道里区一个破旧的俄式老洋房里。28平方米的房子里,住着父母、爷爷、叔叔和三个孩子,五六个人一个挨一个,睡在吊铺上。“现在回忆起来,我仍能感受到那种大家庭气氛,一家人听我讲故事乐得哈哈大笑……”到了初中,孙红雷突然发现自己特会唱歌。“一般同学唱歌,大家就会臭骂他一顿。但是我一唱歌,大家就特安静。”虽然顺利考取了市重点高中,但是“思维过于活跃”的孙红雷在高一开始不好好学习了。
“我当过班长兼文艺委员,领着同学搞节目,跳摇摆舞。当父亲发现我根本不是学数理化的苗子的时候,就开始支持我搞艺术。”高二时,孙红雷辍学跟着中国霹雳舞明星艺术团到全国各地演出。
“当时演出一场能赚100元钱,相当于一个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有时候一天要演两场。家里的情况有所改善,不再提让我学习的事了。我觉得我骨子里有一种很宝贵的东西:安全感和负责任。一旦周边的人变成我亲人后,我会对他非常负责,我想变成他们面前的一堵墙或者一棵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让他们在我身边不操任何心就过上幸福生活,这是我生活的原则。以至于后来我演戏时无意识地将这个原则传达到角色里,我想这也许是很多女性观众喜欢我的原因之一。”从明星艺术团一直跳到第一夜总会,上世纪90年代初,孙红雷在哈尔滨已经是很有名气的霹雳舞手。“当时我算是个有钱人了,有11万元的存款,但我也挺迷茫的,我知道跳舞不能跳一辈子。有人说红雷你那么喜欢演出,就上北京念书学表演吧,我说我长得太丑,不行。他们说你看人家姜文不也是学表演毕业的吗?长得也不好看啊。”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来没见过姜文本人的孙红雷,抱定“我比姜文长得好看”的想法,于1993年考入了中央戏剧学院。10年后,孙红雷与姜文成了好哥们儿。
“姜文是中国最好的演员,也是我在国内最喜欢的演员,我非常爱他。毫不夸张地说,正因为他的长相,我才有了信念。”
张艺谋,为我捅破那层窗户纸
1999年,《我的父亲母亲》的副导演郦虹向张艺谋推荐了孙红雷。本想借张艺谋改变现状的孙红雷,看完剧本后非常失望——“这戏我红不了”。张艺谋找孙红雷谈话:“这部戏我跟你坦诚一点地说,火不火跟你没关系,和你配戏的所有演员都是非职业的,原型木匠就是木匠,村长就是村长,都是农民,只有你一个人是演员。如果这部戏演完了,大街上有人认出你,找你签名,你就失败了。如果大家认不出你来,觉得你就是这村里的农民,出去念书回来给父亲吊丧,那你就成功了。”
结果证明,孙红雷“成功”了——《我的父亲母亲》公映至今,几乎没有人记得孙红雷在片中出演过。“很多人问我的处女作是哪部?我说《我的父亲母亲》。”“啊?是吗?我看过那片子,没有你啊,你演谁啊?”“我演《我的父亲母亲》中的那个‘我’,第一男主角。”“噢……还是没印象。”“张艺谋是个相当自信的导演,每一个镜头他都10条20条的那么拍,然后每一次都告诉你哪里不对,提出新方案。他第一次让我学会了不‘演’,而是不露痕迹地去表现。要知道从一个话剧演员到一个影视演员,有的人一辈子都转不过来。张艺谋帮我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然后我把所有的纸都撕碎,才发现窗户外的景色别有洞天。”
电视剧《永不瞑目》则让孙红雷第一次尝到了“星味”。这个只有67场戏的打手“建军”,是孙红雷等了8个小时等出来的。在准备抽身离去的那一刻,孙红雷走到正在导戏的赵宝刚身边,说了句“你不用我会后悔。”赵宝刚吓了一跳,在重新审视了这个“愣头青”后,勉强同意让他试镜。多年后,已经成名的孙红雷才知道,此时彼日,很多人都记得“建军”,记得“建军”和“肖童”在酒吧打架的那一幕。“后来我明白,一个演员,只要你认认真真地演每一个镜头,无论大小,一定有人看得到。角色有大小,但演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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