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优一出来,人们就笑了。8月31日、9月1日《西望长安》葛优“行骗”到广州黄花岗剧院,现场引发观众几次热烈鼓掌和至少60次到70次的笑点。《西望长安》是继《暗恋桃花源》之后又一个在广州上演的话剧中上座率超过90%、让演出商赚到了钱的话剧。
《西望长安》剧照
《西望长安》演出刚刚结束,在表演前就和本报记者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葛优打来电话,一个劲说:“很兴奋,很高兴!”,再聊了十几分钟。
广州观众的热烈反应刺激到了他。演出商后来对记者说,葛优打完电话之后说“巴不得再演五场”。可以想象,一个演员,在舞台上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能引起台下观众的掌声和笑声,那是怎样一种鼓励和满足。
任多大的明星来到广州市场也得忐忑不安一下。话剧演出尤其如此,去年看《生死场》的普通观众寥寥无几。直到前不久的《暗恋桃花源》和刚刚结束的《西望长安》,才出现大家拥挤着走进剧院的让人松一口气的场面。明星话剧是有通病的:突出明星效益,过于侧重明星戏份,削弱其他,伤害整体艺术性,加强轻松的部分,减弱深沉的部分。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更多人走进这个剧场。《暗恋桃花源》如此,《西望长安》也是如此,而且它们都取得了市场上的成功。
该剧根据老舍剧本《西望长安》改编,葛优扮演的栗晚成是五十年代一个大骗子。手段不高超,却能利用人们英雄崇拜的心理,骗吃骗喝骗待遇。全戏的核心,便是葛优各种活灵活现的行骗状态。《西望长安》所面临的争议,比如艺术性不是很高,如同一个拉长小品等,葛优全盘接受。他知道,人们就是来看葛优,来看葛优怎么耍。但是在话剧百年之际,只要能把观众吸引到剧场里,笑了,开心了,葛优自己还是很满意的。从最开始,葛优就不介意人们只是看看,笑笑而已。对于艺术性,他没把自己抬得很高,对于表演,他知道自我满足。他始终是个老实人。
■现场
葛优一开口,观众就发笑
葛优一上场,就一句“都来了?”台下便成了笑的海洋。葛优跳舞,大家笑;葛优唱歌大家笑,葛优敏捷地跳上救生圈,大家笑;葛优重点说某个词,大家笑;葛优说粤语,大家笑;葛优台上换件衣服,大家也笑……听到葛优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拿别人的符号,走自己的路,让他们去找吧”、“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等经典台词时,观众更是笑翻了。
■对话
突出一个人损失艺术性
“其实这个戏大家就是看葛优怎么耍,故事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导演就把好多我不在的戏都剪掉。”
南都:今天观众反应不错。
葛优:非常热情,没想到,太意外了!太满意了!
南都:也有人反映,这个剧只看到葛优。
葛优:对,都这么说。《暗恋桃花源》你看了吧?“暗恋”部分给压得够呛。我也考虑过一些冲突性、故事性更强的剧本,但是又担心,这能让观众走进剧场吗?其实这个戏大家就是看葛优怎么耍,怎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演,故事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增加了许多新的东西,没按原来的故事走。
南都:你是否觉得这个戏的一个缺憾是突出了你的人物而削弱了其他人物?
葛优:是这么回事的。原来我们是纪念百年话剧嘛,是选这个可以。但是你要商演(注:商业演出)呢,这个戏原来是三个小时的,肯定不行。而且太老了,骗子那点事很不精彩。你说骗200块钱,2000都不行了。这次虽然说是为了纪念百年话剧做的一个事,但是你得有人看,所以导演就把好多我不在的戏都剪掉,缩成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到五十分钟。
南都:就是为了增加可看性?但是艺术性会不会有损失?
葛优:是是是。有啊,有很大损伤。
南都:你对话剧有没有什么期望?比如说拿个奖?
葛优:没有,当时有人说过你演话剧弄好了得个“梅花奖”。我呀,那天很严肃地跟我们这个话研院、这个戏的总出品人王福林很严肃地说了一个,我说关于这个戏的任何奖项别考虑我,因为不够标准,肯定是不够,人家做话剧的人十几年、几十年都在做,你刚做这么一个,肯定没戏,别考虑。
接拍话剧百年是个契机
“不挣钱这是肯定的。整个戏都在说这个骗子的事,我不出场的时候,这些人说我,观众期待我出场,我觉得挺有意思。”
南都:那你对这个话剧满意的地方在哪?
葛优:跟电影不一样。比如说有唱的、跳的,还有其实我也受益啊,在舞台上导演给我们说啊,拍影视的时候镜头来找你,这台上你要去找镜头。
南都:影视演员不太爱演话剧,不挣钱,你怎么愿意放下电影来做话剧?
葛优:一个就是话剧演员,这个说好多年了啊,从79年考到全总文工团话剧团,就说你是话剧演员,老说。再一个呢,就是愿望有。但是呢得赶一个事,正好话剧百年,这是一个契机,就做这个事,其实就这么简单。不挣钱这是肯定的,谁都知道。再一个呢就是话剧每场都得演。不是累,它重复。当然这收入就是没法比的事。没有什么使命感,我做这行啊,能到现在也是因为话剧造成的,我没上学院,全是从话剧里慢慢培养出来,所以说话剧寻根它也是让我有今天。
南都:据说这个戏主要是角色吸引你?
葛优:比较合适,就是年龄还有这个戏的整个的感觉,我觉得都还合适。
南都:“合适”这个词对你是什么概念呢?
葛优:合适呢就是……怎么说啊,我想想,就是有好像感觉是量身订做的。你说这个人吧,他的那个戏有点行骗嘛,还有要装,以前我演戏的路子也有这方面,这有点意思,就是你看这个人在台上是有变化的,就是在演出,甭管是话剧还是电影,他有变化。再一个呢就是他这个戏份重,整个戏都在说这个骗子的事,我不出场的时候,我觉得这些人都在帮助这个角色。我在了当然就是跟这些人有戏,我不在呢,这些人说我,说着呢观众又在期待我出场,我觉得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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