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徐峥
《第三个人》首映时来了一大帮子人,“有钱”的捧影院场,“没钱”
的捧发布会场,其中很大一部分还都是徐峥给“招”来的,像他两部
“呼叫转移”系列的发起人刘仪伟,“石头”里的岳小军等。而徐峥自己则在会场外被一群分不清是媒体还是观众的美女围着嘘寒问暖
。
猪哥哥的人缘就是好哇!
采访开始前,徐峥还在和宣传人员商量待会发布会的流程,又主动又认真,让人感觉到他对程耳的这部长片处女作很重视,要知道,他们的友谊是在徐峥接拍《春光灿烂猪八戒》之前——那一段无戏可拍的日子里就已经建立的。在签完数张大海报后,徐峥捏着嗓子朝我走来,虽然之前听到他和别人的正常交流,但听到他这样沙哑得如同老头气喘的嗓音,还是会以为他在搞怪,直到他继续扯着嗓子说:“我感冒了!”
杀人凶手就是我
我有半个小时的戏没有看完,所以追着徐峥问了半天没弄明白的细节,譬如他演的何伟杀死肖风姐妹的父母,是否只是一场臆想,如果“他”真是杀人凶手,以徐峥和陶虹两个扮演者的外形来看,年龄差距不大,如何让少年时杀人父母这一事件具有说服力?
“其实设定的不应该是同岁,而是大她们姐妹俩很多,我杀他们父母的时候是十七八岁。然后有些蓄意地和肖风(陶虹的角色)在一起,后来渐渐发生改变,‘她’一下子把‘我’改造了,‘我’突然发现善良很好,正常人的生活很好。‘我’才会在后来有些赎罪地去因公徇私地改保险单,去救那个小女孩。”
徐峥上次和老婆一起演戏,还是在话剧舞台上。两人第一次携手登上大银幕,却是演一对同枕异梦的夫妻,而且这当“老公”的,秘密还藏得这么深,这对现实中一直是好老公形象的徐峥来说也是一次特别的体会:
“我和陶虹一直的相处原则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要坦诚,这是一个基础。每个人原来都是一个单独成立的个体,如果要一起生活,必须得这样。不过两人应该保留自己原有的一面,然后才有共同的一面,但态度是坦诚的。”
徐峥之前在《疯狂的石头》里也曾“目露凶光”,杀人不眨眼,但这次在《第三个人》里有大段戏,他都是“动弹不得”,所有的火花和爆发点似乎都给了把他绑在椅子上对他“施暴”的高圆圆:
“哎呀,其实你会发现这个人被绑起来以后,他变得比以前更有力量了,因为一个人要面对恐惧,他需要找到支点,如果找不到支点,就不知手脚往哪放,但当你被绑起来以后就只能这样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身上。”
导演程耳在上一部三十分钟的实验短片《犯罪分子》里,就已经让徐峥演出过这种绝对不同于可爱“猪哥哥”的阴暗角色,徐峥也乐于在他的镜头里演踩在好人坏人分界线的普通人物:
“《犯罪分子》讲的是一个走向成熟的少年,为了给母亲治病找人借钱,后来在宾馆提走一个没有主人的皮箱,最终逃脱警察的追捕。跟它相比,我认为程耳拍完《第三个人》后会有很大的转变,他一直把大家很习惯的道德秩序给改变了,做了一个事实的颠倒,这个实践性的东西,对观众的观赏习惯有一定的挑战,很多台词语汇的调整会给观众造成一种错乱的感觉,这可能是他作品里比较独特的个人气质。”
徐峥所说的语汇调整,就是观众在电影中觉得像话剧多过于电影的台词和场景设计,但徐峥坚信导演的叙事能力能为这部戏带来它应有的命运:
“一部电影拍成会有它自己最终的命运,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像陶虹跟我在一起也会吵架一样,这是各种各样的因素结合在一起而成的。也许大家看到一些片段觉得恐怖啊悬疑啊,其实我们自己亲自演绎,我们知道不是真的,所以最后都会变成好玩的过程。比如我们穿什么衣服,说话时桌上放什么杂志,抽屉里放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精心设计的,作为电影发烧友来说,这种过程是很愉快的。对于这部电影,我们是创造者,观众是观影者,我们共同形成和这部电影的关系,所以它会有自己的命运,我控制不了,但是我参与了,我就希望它的票房能够好。”
越来越喜欢演普通人
以前,徐峥不认识喜剧里的自己,现在,看着银幕上的“何伟”,许多他身边的人却又不相信那是徐峥了。人们总会问:难道你不是一个喜剧演员吗?一定要演坏人来表现演技吗?
“每个演员身上都有他潜在的能力,只不过这个导演比较了解,因为我演猪八戒被大家接受了,所以找我演喜剧的多,就像大家看何伟一样,只是看到他的一个面,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愿意去做各种各样的尝试。作为演员,我享受这种变化。我曾经发现我喜欢的所有把坏人演得很好的演员,他们在生活中都特别好,我觉得做演员,可以去表现我平时没有办法表现的那一部分,这会让演员得到一种满足感。而我自己追求的方向,就是演一些普通人,可以让人在戏里看到人生的味道,不一定发生什么悲欢离合的大事,但是可以让大家品味到的角色,这也是我自己价值情感上最认同的一种。”
徐峥谈起了今年付诸很多心血的一个角色:话剧《兄弟》里的李光头,一个农村的暴发户。演完李光头,徐峥才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从前总是在演一些所谓自我价值能得到自己认同的角色:
“李光头又是农民又是暴发户,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教育,我怎么去理解这样的人?我演了之后很有收获,因为他离我远,可以开发我的另外一部分,比如我习惯用右手以后,我突然用左手,才发现原来左手也能写,而且我左手写好了,我才是全能的。”
每个有过话剧演出经历的人,都会对表演有了更深层次的热爱。比如高圆圆。而徐峥从小学就经常在学校组织话剧演出,少年岁月都是在看戏中度过,后来顺其自然地考进上海戏剧学院打算终身与话剧为伴,毕业后,在上海人艺的话剧舞台又编又导又演,可是当时大多数的演员还是靠影视剧演出来积攒金钱和名气,徐峥在演完《春光灿烂猪八戒》后也踏上了这条“不归路”,这条路也让他不再把生活和工作的重心放在老家上海,北京也成了他另外一个家:
“现在在北京和上海的时间一半一半,其实北京有点像洛杉矶,我也挺喜欢在这两边来回住的。因为我之前在上海住了很多年住怕了,生在上海长在上海,活到二十几岁,又喜欢上海又讨厌上海,这种情感很复杂,我到北京来后好像有了一种平衡,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不喜欢北京的某一些东西,所以两边住着特别好,就像在喜剧和反面人物里来回走。”
因为演“普通人”,徐峥在今年的几部电影和电视剧里基本上都要戴假发,我也是第一次明白徐峥留光头不是为了拍古装片,而确实是因为头发留不下来。这样也好,可以在时装片里戴着怎样看都不合适的假发,演绎怎样都不完美的琐碎人生。不过,在《命运呼叫转移》里,他还得继续演“光头”:
“这次演一个心理医生,整部影片有三四个故事,我、刘仪伟、杨立新三个人的故事总共占全片的四分之一,我只占了这‘一’的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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