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雯丽在影片《伞》的拍摄现场
10月29日,安徽淮南。从南京车程三小时,进入了某铁路机务段,眼前一个放火车头的巨大仓库,被《伞》剧组改造成了拍片现场。一幅巨大的“团结起来,争取更大胜利”的宣传画悬挂在门口,一下子把人带进了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空。制片人蒋雯娟迎出来,乐呵呵地说:来,带你们见导演!……几分钟后,一个工装打扮的女人走来,记者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球鞋、运动裤、宽大夹克、袖着手、素面朝天、肤色黝黑,不修边幅,看起来甚至有点“侉”的女人,还是那个演员蒋雯丽吗?似乎看出了记者的疑惑,制片人隆重介绍:“这是导演,我们现在都叫她蒋导!”
我的童年并不快乐
蒋雯丽很早就放话说想拍电影,媒体一直没当真,毕竟,这么“吹”的女演员很多。可没想到,蒋雯丽真干成了。她像模像样地坐在监视镜后面,拿着对讲机指挥,她让摄影记者随便拍工作照,大方地和看热闹的影迷合影,却拒绝站在火车头前摆POSE,这可都是导演的“范儿”。
很多导演的第一部,都与自己的成长有关,蒋雯丽也不例外,这部暂定名《伞》的电影,讲述的就是她的童年,“这是部自传性的故事,是我和我外公的故事,讲一个小女孩和老人的亲情,还有那个时代的生活。”蒋雯丽的童年,是和外公一起度过的,“姥爷去世了,我的童年就结束了,变成一个少女了。每年回来,我都会到姥爷的坟上大哭一场,在那里,我所有的不快和痛苦都可以表达出来。”
令记者有些意外的是,童年时代的蒋雯丽并不快乐,“小时候非常痛苦,总是被拒斥,因为在蚌埠经常转学,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常被别的孩子欺负,所以喜欢一个人呆着,幻想。”所以,《伞》的氛围很“阴霾”,“就像今天这种阴雨天,我这个戏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在下雨。”
《伞》能比美《海角7号》
蒋雯丽拍《伞》,更多是为自己圆梦,随着年龄的增长,童年和姥爷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脑海,“越来越清晰,闭上眼就在眼前,好像都不用写剧本,马上就能拍出来。”但她也觉得,这种题材很有现实意义,“台湾那部《海角7号》那么火,就是因为现代人发展到一定程度,开始向往回归的、精神家园的一些东西。我这部跟《海角7号》有点像,现在想想,童年真的像一个世外桃源,生活简单,但精神生活很丰富,唉,还有,那个时候我们吃的都是有机食品啊!”蒋雯丽笑道。
中小成本文艺片票房一向欠奉,但蒋雯丽倒挺有自信,“我这部片子的摄影师是李安拍《推手》和《喜宴》时的台湾摄影师林良忠(注:老公顾长卫大力推荐的),他跟我说,拍《喜宴》和《推手》时,觉得这戏出来肯定好,结果是真的好。他现在觉得我这个电影会很好看。我这部电影也很有故事性,很丰富,拍得很美,到时候肯定会催人泪下。再说,我想喜欢我的观众可能也想看看,蒋雯丽的童年什么样子吧?”
为拍片忘记儿子生日
《伞》拍了一个半月了,蒋雯丽是找到了导演的感觉,不过,7岁的儿子可不干了。“我把他的生日都给忘记了,后来打电话补,问他要什么礼物,他说,最好的礼物就是看见妈妈,把我给感动的。唉,真是非常想他们(儿子和丈夫)。”说起家庭蒋导的脸上立刻充满了柔情。电影取名叫《伞》也跟儿子有关,“小孩好像特别喜欢伞啊,喜欢躲在小柜子里啊,因为他们缺乏安全感,躲在伞下有个保护心理。我姥爷就是这样,他撑起了一把伞,给了我一个乌托邦。”儿子给了蒋雯丽很多灵感,她笑着说:“小时候,姥爷常常指着桌子说,你不要长大,永远这么高就好了,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理解了,因为自己也总对儿子说,你一直那么小就好了。”
虽然拍摄“十分顺利”,但蒋雯丽也不敢托大,“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当导演,可能也是最后一次,除非以后又有一个梦想要实现。当导演实在是太辛苦了,什么都要你做决定,我还是更喜欢单纯的,演戏更单纯些。”既然这么辛苦,为何不让老公顾长卫来帮忙?蒋雯丽撇了撇嘴,“开机第一天他来过,第二天就走了,他不想参与过多,影响我自己的想法。”
特派记者 马彧 安徽淮南现场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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