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轩
新京报6月17日报道 见到黄轩的第一感觉是真实,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盯着他看:这就是黄轩,没有因为化妆的缘故而显得更好看或更平凡,也没有因为镜头的缘故看似更瘦弱或更强壮。他难得如此真实,和荧屏中的黄轩一样,你会觉得,这就是他,他本该如此。
为了本次新京报采访特别安排的录制视频环节,我们把拍摄场地选在了黄轩公司的会客厅,这里是相对公开的环境,经常会有工作人员路过,很多嘈杂的声音更是无法避免。黄轩会先于我们与身边的工作人员沟通,通知同事在这段时间内尽量保持安静。拍摄时,每当需要变换角度和位置,他会抢着亲力亲为地搬拍摄用的道具。
他说话不急不缓,身上好似有一股仙气,无论周围聚集了多少人,以黄轩为圆心,三米为半径的圈圈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坐在他面前,听他娓娓道来,说的都是那些世人看来最浮躁的演艺圈事,但是却能感觉他内心的平静。他跟你说话时,会一直看着你的眼睛,他的眼睛永远都是明亮的,闪着光芒的,让你感受到他的真诚。
苦涩童年 回家意味着不快乐
黄轩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能让人变得沉静,后来我才知道这股气质源自他本身的一种疏离和孤独。黄轩说,他其实特别腼腆。“我现在也是,在机场或者其他地方,遇到一些认识我的人,大家非常热情,但我会不知所措。我小时候就特别害羞,让我在大家面前唱首歌,我都会不好意思,但我又知道自己有很强的表演欲,我是一个相对来说有很丰富内心世界的人,但在情感上又没有什么出口去宣泄。”
而这也源自黄轩经历过的一段很长时间的低谷和压抑。受父母离异的影响,黄轩度过了一个不太快乐的童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最好的朋友是宿舍门前的三棵大树。虽然当时年纪还小,但是小黄轩内心因为特殊的家庭变故,非常没有安全感,对亲情和家庭关爱的渴望也很强烈。这些让一个原本十几岁的腼腆的孩子显得更加深沉。
“我以前很长时间都很压抑,对自己的了解也不够,能交心的朋友也不多,所有我经常都是对着一棵树,一个房子在说话。默默地说,说我这一天的烦恼、快乐,明天有什么愿望。我心里给它们分配好了角色,一棵树我专门跟它说我在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另一棵树专门说我在情感上遇到的问题,还有一棵树说我跟朋友之间的事,我分得很清楚。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当时太孤单了。”当年的黄轩最害怕的就是放假,当所有人都期盼着假期的到来时,只有他会变得越来越忐忑和紧张。“回家我就会不快乐。”
选择舞蹈 只因不想学文化课
后来选择学习跳舞,是因为黄轩实在对文化课提不起兴趣,聊到小时候的经历他很坦白。“我文化课特差,永远是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我们班一个智力有点问题的同学,但是也可以跟着大家上学,他是永远的倒数第一,我是永远的倒数第二。”说完他憨厚地笑笑,并不介意拿小时候的糗事跟大家分享。“学习这么差,家里很担心,每次家长会后,回家就开家庭座谈会,问我到底以后想干什么。因为我当时特别喜欢迈克·杰克逊,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他的演唱会,一遍一遍地看,从来不觉得腻。我就说我想学跳舞,因为我妈是舞蹈演员,就说那好啊,那我们就试一试,结果我真的考上了舞蹈学校。”
考上舞蹈学校后的黄轩,真正开始接触舞蹈,才发现与想象中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因为我学的是古典舞。但我仍很满足,只要不是把文化课摆在第一位就行。”
黄轩对自己舞蹈演员的评价是有条件但是没天赋。“我差那么一点天赋,毕业时又受伤了,休息了半年。半年里我就在想将来我要做什么,那个时候买了一个影碟机,每天看碟,我就想演员真好,就萌生了做演员的想法。”
那段时间,黄轩经常抓着同学陪他练小品。但是当黄轩跟家里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还是被打击了。“我妈一口否决,说你那么放不开,怎么当演员。”他的确因此放弃了当演员的想法,后来在做主持人的姑姑支持下,才去考了北电和中戏。
连遭换角 苦只有自己知道
第一年参加艺考的黄轩,只想试一试,“当时我高中还没毕业想着只要我过了复试,就说明我是有这方面天赋的,那高三我就往这方面努力。结果第一次考电影学院三试都过了,还拿到了文考证。然后我特别高兴,第二年就开始准备,上表演课,找老师辅导。第二年考,我还是这个成绩,但是没有被录取。机缘巧合,我知道舞蹈学院有音乐剧系,别人说这个就是唱歌、跳舞、表演什么都学,我就想那也行啊,就去试试,结果成绩很好还是一榜,系主任点名要了我。”
其实就算考进了北京舞蹈学院,黄轩依旧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一位老师的话给他印象深刻,“那个老师鼓励我说,黄轩你要是真的想表演,不一定非要成名,其实哪里都是你的舞台。”
谁想到,大一那一年幸运之神就光顾了他。经过多轮海选之后,黄轩被《满城尽带黄金甲》剧组选中饰演“小王子”一角。“那个时候,我那么想当演员,就遇到了张艺谋导演,通过面试,还跟我说就是你了。”可就在临开机之际,因为剧本将小王子的年龄从19岁改成了14岁,他最终失去了这个角色。“记得那段时间,我都不能听见‘黄金甲’这三个字。”不但如此,电影首映礼的总导演,还专门去舞蹈学院选了他的班去伴舞,“我一直想退出,那个导演知道了这个缘由后,就抓住我,说我一定要去伴这个舞,要去锻炼自己的内心。”首映礼的舞台上,穿着太监衣服的黄轩,扮着小丑的动作,为电影烘托着氛围。心里的苦却只有自己知道。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为《海洋天堂》体验了一个月生活的黄轩,又遭遇了换角。“我一个暑假都在准备,训练游泳,后来突然接到副导演的电话,说你明天不用来了,我们已经定了谁谁谁。”然后是《日照重庆》,黄轩同样遭遇了换角。“就是种种事情堆在一块了。”
喜欢独处 一个人能发呆很久
但倒霉的日子总会过去,2014年因主演娄烨导演作品《推拿》,黄轩终于获得了一些大众的关注。而为了这部戏,黄轩推掉了拍摄周期内的所有事情,他觉得角色是需要花时间沉浸其中的,“拍《推拿》,最长三个月我一个人在南京,没有离开过剧组,也不让公司的人过来探班。即便是拍别人的戏,我也在剧组呆着,每天一个人呆着。放假的时候一个人去散步、去书店,做任何事都是自己,那让我能最接近人物的内心。”
黄轩说,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寂寞,“我的独处能力是很好的。我自己会把生活弄得很丰富,每天安排好多事情做,我很喜欢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能坐好长时间,什么事情来了,就想想什么,也会回忆一下过往。”
很多人会问黄轩,演了这么多角色,哪个更像自己。其实对于他来说,哪一个都不是他,但是每一个,他都会向他们靠近。“我每次看剧本,都会幻想如果我是这个人,遇到这样的事会说什么,怎么处理。经常我会发现,这个人物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很机智,剧本里面的反应会比我本身反映出来的要好,我就会向人物学习。”
也可能是通过演戏接触到了更多的角色,黄轩似乎找到了释放内心的窗口。“我突然发现,我可以在每一个角色背后,肆无忌惮地去做我任何想做的事情。所以在片场我是非常自在的,导演喊开机,我格外舒服,而且在个别场次我会很忘我,有时候演完我自己都很吃惊,回看的时候心里默默想我还有这一面?”
在外人眼里,2015年到2016年对于黄轩,是快速蹿红的爆发期。但对于黄轩来说,他只是一直做着自己。“其实我一直都在拍戏,2015年和2016年的春节也都在工作,拍戏都是与世隔绝的,所以外面怎么样,我其实不太清楚。后来去机场、逛街,开始被认出来,我还挺纳闷,我在戏里是古装,现在这个样子也能认出来?我还问我助理,我也没化妆,蓬头垢面的,怎么就能被认出来的。”
“月更轩”告诉你为何他总“月更”
最近热播的《亲爱的翻译官》成就了黄轩和杨幂这对老朋友的第一次合作。其实他们认识了很久,黄轩开微博,还是杨幂的功劳。“我也是在《翻译官》发布会的时候才回想起这个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是2010年,我在拍一个电视剧,有一天我俩在机场碰到了,然后每隔几天她给我发信息问我有没有微博,我说什么是微博?她说你赶快下一个,然后关注我。我当时还不会玩,她说你就搜索我,所以我第一个关注的人就是杨幂,也是她让我开始用的微博。”即便如此,黄轩和杨幂两人却还是第一次合作,“《红楼梦》(旧版 新版)里我俩没有对手戏,所以这次也觉得挺好的。”
粉丝对黄轩有一个颇带怨气的昵称,叫“月更轩”,因为黄轩很少更新微博,几乎一个月才更新一次,让粉丝们等得很心焦。当记者问黄轩原因时,他一脸无辜,温柔且无奈地说:“因为我不知道要写什么。”
Q:感觉轩哥特别宠爱粉丝,都是有求必应的,不知道这是粉丝的原因还是你本人性格就如此?
黄轩:对,我不太会拒绝别人,有时候见到粉丝,看到他们这么喜欢我,有些小请求,我都会尽量满足大家。
Q:“轩缘”去探班和送机,你会反感吗?
黄轩:其实我心里是挺高兴的,但是有时候大家太热情了,会觉得有些尴尬。因为我独来独往惯了,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Q:发的自拍为什么总是半张脸?是觉得自己侧脸照比较好看吗?
黄轩:我以前露一张脸,然后好多人留言说不好看,然后我就没有自信再露出一张脸了。
Q:在微博上偶尔会翻牌子,翻粉丝牌子的时候一般都有什么标准?
黄轩:其实有时候,我就会看大家的评论,我觉得他的文字,很真诚地在表达一些情感,就会回复一下。
Q:演过的角色中最过瘾的是哪一个?最满意的又是哪个?
黄轩:这个很难讲,每个角色都是自己的孩子,都会在里面有收获。
Q:对自己现阶段生活的评价,会不会觉得很累?知名度高了,会觉得有些不自由吗?
黄轩:累倒还好,我其实现在已经在休假了,后面两个月都没有接戏。可能是没有以前自由,因为出去会被人认出来。
Q:唱歌那么好听,打算出专辑吗?
黄轩:唱歌真的很一般,这次录音也是勉强录出来的,目前没打算出专辑。
Q:你觉得自己哪个地方最性感?
黄轩:最性感?(想了很久)眼睛吧。
Q:短发和卷发更喜欢哪一款呢?
黄轩:都可以,得看是谁了。
Q:会留胡子吗?感觉有胡子应该会很成熟、帅气、性感。
黄轩:会,将来会留。我其实也喜欢留点胡子,但是最近拍戏都不能留。
Q:你的穿衣哲学是什么,都是自己搭配的?
黄轩:我个人就是觉得简单得体,其实我不是一个能在搭配衣服上费太多脑子的人,就是简单得体就好。
Q:现在还有坚持健身吗?拍戏的话是不是剧组里就没法健身啦?
黄轩:拍戏没有时间就没有办法,有时候我会在房间自己做俯卧撑,有时间就跑跑步。
Q:经常旅游,会写旅游的随记什么的吗?
黄轩:会,我会写在手机上,就是自己当下的一些感受。
Q:如果有机会可以和十年前的自己和十年后的自己对话,现在的轩哥最想对这两个自己说的一句话分别是什么?
黄轩:和十年前的自己说:坚持做自己。十年后的现在不知道,就顺其自然。
Q:亲情、爱情、友情、事业、健康,你会如何排序?
黄轩:我觉得都很重要,没办法排序。
Q:到目前为止,最尴尬的回忆是什么?
黄轩:笑场吧,我拍戏的时候总笑场,好多工作人员等着,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一直在说对不起,但是越说对不起越想笑,停不下来。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
编辑: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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